欢吃这个!”
那鹅肉啊,谢氏最喜欢吃,她听着脸色有些发红。
杜若眉头也皱了起来,杜峥是不能吃,可这么多的菜,就光一盘鹅肉又怎么样呢,专门放远了,也不在一个锅里,难道这都能怪到母亲的身上,再说,也不是只她一个人吃。
杜云壑更是沉下了脸。
杜凌是急性子,听到杜云岩竟敢说他娘,上前就要辩驳,被杜云壑按住了。
这种时候还得罪大伯他们,杜莺见状叹口气道:“爹爹,往常也不是没有烧鹅肉的,单就只今天让弟弟吃到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怎么巧了,分明是你们没照顾好。”杜云岩气咻咻的道,“要是在我那桌就不会有事了!”
还怪杜蓉把杜峥带走了。
他这是要把全家的人都怪罪一遍!
老夫人冷冷的道:“也是我这老婆子不该叫你们一起吃饭,中秋佳节,该让你们自己过才是,现在凑一起,可不就坏了事情?这都是我的罪过。”
杜云岩听到这句,浑身一个激灵。
老夫人他是不敢得罪的,他坐在床边,做出慈父的样子,给杜峥掖一掖被子道:“母亲,您是好意才让我们欢欢喜喜的过中秋,哪里与您有关呢?我这是心疼峥儿,他小小年纪就要受这种苦,他何错之有?他是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才会遭罪。”
又提到刘氏,他这儿子到底想做什么?
老夫人沉吟道:“峥儿现在要歇息,你们都先出去罢。”她自己也走到外面,吩咐大丫环半莲把一干子管事都叫过来,分明是要亲自审问此事。
“母亲……”杜云岩又要开口。
老夫人眯起眼睛。
杜云岩到底没有造次,一撩袍子站起来往外走去。
谁料刚刚出得门口,被杜云壑一把揪住衣领。
“大哥……”杜云岩吓一跳。
杜云壑低声斥道:“这家里要没有你大嫂,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她吃一盘鹅肉怎么了,你凭什么讥讽她?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学街的事情,你把人弄走了,我也能翻个底朝天,你最好早些解决了,我管你怎么投河,怎么弄死,你趁早办妥,不然别怪我大义灭亲!”
杜云岩脸色一下子惨白。
他擒住杜云壑的拳头往下拉:“大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需要这样对我吗?”
“大燕攻下长安,多少官员投诚,唯有陈路以死抗争,因为他,十来位官员跟着跳了河,你知道皇上多厌恶他?不然会这样折磨致死?”杜云壑松开手把杜云岩往前一推,“我原本想节后就与你说的,你倒好,口口声声光会指责别人,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杜云岩跌跌撞撞好几步才站稳。
谢氏与杜若,杜凌出来,都不知发生了什么,眼见杜云岩急慌慌跑了,谢氏道:“老爷,你该不会是与他动手了罢?”
“不是,我只是训斥了他几句。”杜云壑手放在谢氏肩头,“今日委屈你了,峥儿的事绝不怪你,你不要往心里去。”
谢氏叹口气:“其实我原是让厨房不要烧的,结果他们已经杀了鹅了,我心想母亲也许久不吃,便弄一盘应该没有关系,毕竟谁都知道,峥儿不能吃的,不可能……谁知道,还是出了事情。”
她管着中馈,从管事到粗使都喜欢讨好她,她到底也疏忽了。
所以她确实是有些心惊。
杜云壑道:“所幸峥儿无事,你为这宴席劳累了一日,而今有母亲出面,你便早些歇着罢。”他吩咐,“凌儿,若若,陪你们娘回去。”
三人便先走了。
杜云壑却朝外院而去,到得一处屋檐下,见雷洽已经在等着了,他询问道:“查到什么没有?”
雷洽摇摇头:“不曾,雍王与户部官员并无往来。”
可要不是户部,谁会知道三山街的事情?定是查询户籍时发现的,杜云壑负手站了一会儿道:“尚书大人年岁颇大,与他不像是有交情的,倒是户部郎中,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他凭着一种直觉,“我记得这郎中是齐伍举荐的,你从这里入手,。”
因他实在想弄清楚贺玄在做什么。
他又不是锦衣卫,也不是都察院的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他不想贺玄误入歧途,虽然他与贺时宪称不上交情深厚,但却一见如故,假使他们能再相识几年,定然是肝胆相照的知己,所以贺时宪去世之后,杜云壑便把贺玄当半个儿子来照顾,但他心里清楚,这孩子非池中物。因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这掩藏着的心思中,他出类拔萃无与伦比。
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危险的。
杜云壑此时便觉察出了一丝危险。
雷洽应声告退。
杜云壑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忽然想起那一日贺时宪去宣城时,他正当在辽州,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他叹了口气慢慢踱回院子。
杜若将将送完谢氏,正当往回走,木槿从远处急匆匆的跑来,走到她跟前道:“姑娘,袁姑娘来了,我们姑娘说,要是您实在不想去拜月,便算了,但还是要告诉您一声的。”
竟然都忘了袁秀初!
杜若忙道:“都请了不去怎么好?今天总是中秋呢,祖母也使人搭建了拜月台,你去与二姐姐说,我很快就来。”
木槿便告退了。
杜若回房洗了洗脸,又把有些乱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等到她来,连杜蓉都已经在了,杜绣打趣道:“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