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儒哈哈一笑,道:“陆不凡,你的两个徒弟夹起尾巴逃跑啦!”他的话声以内力迫出,字字送入激战中陆不凡的耳中,故意用此侮辱之言,气他一气。哪知陆不凡反而精神一震,刷刷刷一连数剑,迫退了玄蜃头陀,还险险刺伤齐空玄。裴宣募然醒悟,知他已无后顾之忧,心意集中,故此剑势增强。当下在心中骂自己一声“混蛋”,折扇一摇,迈步迫近战圈,显然要c手助战。
展鹏飞眼见落松子和陆不凡力拒一众强敌,招试精奇奥妙,内力深厚,揣度之下,又悟出不少道理,心中好生钦佩,尤其是陆不凡的长剑,宛如长江大河般滔滔滚滚,力敌齐宝玄和玄蜃头陀两大高手,看来尤自留有余力。
落松子出手如电,内力激荡旋卷中,敌方四件兵刃全然近他不得。突然听他叫了一声,展鹏飞错愕看时,只见他像大鸟般跃起半空,到了两丈来高,身形向前倾屈一下,平平飞出两三丈,落地时已是远远撇下众邪,脚不沾尘地奔去,眨眼不见踪影,去势之快,难以形容。
勾魂客涂森仰天大笑,道:“玉箫兄以箫代指,贵谷绝技天下无双,我瞧那老道这一下伤得不轻。”
玉箫生应道:“这老道武功高强得紧,幸得涂兄和两位姑娘同心协力相助,区区才侥幸得手,哈……哈……”
他们这一说一笑,陆不凡听了心头大乱,想不通以师兄的修为能耐,如何会伤在这几个人手中?以他想来,涂森这一方虽是有四人之众,但实力最多不过跟玄蜃头陀、齐空玄二人相若,自己尚且能从容应付,落松子武功通玄,焉有不胜之理?
西儒裴宣看出便宜,出扇攻去,口中道:“陆大侠啊,目下落松子败走,两位高足也先行遁逃,剩你孤身一人,何必再斗下去,咱们各自罢手,客客气气的谈和可好?”他说得诚恳可亲,大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然而却以他出手的招式最凌厉恶毒。
裴宣这一参战,压力大增。陆不凡若不是及时缩小剑幕,一味严密防御的话,只怕不易挡过这凶厉险恶的七八招。
展鹏飞瞧了这般情形,又惊奇又替陆不凡着急。他向来见不得不平之事,顿时气涌如山,猛地站起。
红衣丑女冷笑一声,道:“干什么?你打算出去助陆不凡一臂之力么?”
崔小筠连忙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你去不得。”
展鹏飞豪气飞扬,道:“别拉住我!”衣袖一抖,弹开崔小筠五指。
红衣丑女道:“展鹏飞,你算老几?”
她忽然叫展鹏飞真名,比千言万语还有效,展鹏飞果然一愣转眼望她。红衣丑女哼一声,道:“我问你呀,你算老几?你自问强胜过落松子么?”
展鹏飞道:“在下焉敢与落松子真人相比?”
他还待问她如何得知自己的真姓名时,红衣丑女已道:“既然你比不上落松子,凭什么出去?”
展鹏飞被她咄咄相迫,不得不说出真话,道:“若是任得陆大侠一败涂地,姑娘你处境固然大是可虑,便在下亦无法独善其身了。”
红衣丑女冷哂道:“你竟然替我打算,真是多谢啦。可是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有没有法子可退强敌?你凭一时之勇,只怕反而连累我也说不定。”
展鹏飞听了心中有气,暗忖:这个女子真是不知死活,以她刚才那般的得罪人,人家肯饶她性命才怪哩。
他本待不再理睬她,但刚才那一缕关心的眼波,记忆犹新,忽又觉得不忍,便道:“那么请问你可有法子退敌?”
红衣丑女微笑道:“当然有啦,从前诸葛先生的空城计,还须一座城池和旌旗等物,但我只须一句话,包管他们不敢动我一根汗毛。”说到动她的汗毛,以她这副尊容,大概很少人敢生此妄念的了。
展鹏飞想笑,可没有笑出来,只道:“请问是哪一句话便有如许魔力?”他笑一下,又道:“在下时时被邪魔鬼怪缠身,若是学得这般无上咒语,那就不必忧虑了。”
红衣丑女摇摇头,向战场望去。只见陆不凡缩小了剑圈,守御得有如金汤城池般,齐空玄等人总是找不到丝毫可以进攻的空隙。
众邪见他剑法功力如此高明,人人心中又嫉又惊,不觉充满了杀机,若是以这陆不凡的造诣推论,武当派掌门真人以及其他已作归隐的高手,岂不是比各邪派的首脑强胜一筹么?无论如何这人总是大患,最好是现在能合力除去。
他们不约而同地泛起了杀机,顿时形成了一个严密包围圈,各占有利方位,准备突袭或拦截。
展鹏飞瞧得分明,骇然低声说道:“不好了,这些妖人们存心不良,打算倚多为胜……”
红衣丑女哼一声,道:“假如你是陆不凡,这刻感觉如何?”
展鹏飞蓦然醒悟,眼前所见众邪的阵势,异日对付自己,正是如此。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自问万万无法能突破重围。
他终是胆力过人之士,猛可收摄心神,祛除了惊惧之意,专心一志地查看众邪这一包围阵势,可有破绽可乘没有?看了多时,但觉自己一旦被困,无论往哪个方位突围,都须得一招就震退阻路敌人,才可脱身。只是众邪个个功力深厚,武功精妙。他突围的这一刀全无一点把握,若是一招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