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武学上实实在在的难题,换作别人,此时定必放弃。但展鹏飞反而激起更强烈的热心,更专注的找寻空隙,一面猛动脑筋。
陆不凡忽然清啸一声,身形向左右各动一次,剑光暴涨,这两招快得宛如同时使出,故此乍看之下,好像他左右手都有长剑。
齐空玄和玄蜃头陀二人都稍稍退开,不给陆不凡有同归于尽的机会。
西儒裴宣一扇点向他胸前“鸠尾x”,这一招虚虚实实,若攻若守。他的招数老是诈伪百出,使人应付之时,难以捉摸而大为头痛。
陆不凡突然一掌拍落,干净利落,极有决断。啪地一响,裴宣的折扇被他铁掌拍中,险险脱手。同时一股柔和沉重的劲道从肩上传到身上,胸中一热,血气奔腾。
裴宣忙运内力相抗,一面迅快退回。
陆不凡大步从这道空隙行出,动作虽快却又十分从容自在。
没有人想得到裴宣一招便惨败至此,都只有目送他迈出战圈的份儿,无法出手阻截。
展鹏飞轻轻叹口气,道:“这一掌关系武功深浅,换了造诣不及他的人,断断无法使出。”
他本是心有所思,不觉发自己慨叹之言,谁知红衣丑女接口道:“不对,他这一掌正像医道中金针刺x之法一般,有时会碰到疑难脉症,极难下手。须
得有担当的决心,金针才扎得下去。”
展鹏飞啊了一声,心中大有会悟。
陆不凡已退到酒肆门外,便不再退,横剑待敌。瞧他的意思,只要众邪不入侵酒肆,他就不准备出剑再斗。
那一干凶邪哪肯罢休,尤其是眼见陆不凡人孤势单,而红衣丑女未受惩戒还不说,甚至连她的姓名来历都不知道,若是罢手离去,岂能还在武林立足?他们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不必商议,一齐向陆不凡行去。
陆不凡眼见对方势大,高手如云,这一战纵是置生死于度外,全力相搏,但那结局不问可知定是十分悲惨。心中不禁长叹一声,想不到我陆不凡行侠仗义了一辈子,今日竟然死在此地……
猛听一声清啸,声如鸾凤,乍起时从数里外传来,但不一刻工夫,却越来越近。众邪都凛然向啸声来路望去,他们单单从这个发出啸声之人的神速来势,便知是个武林顶尖高手,只不知是什么来历?
眨眼工夫,啸声收歇,一条人影如飘风飞絮般现身在十丈之内的路边树顶上。但见他道服飘飘,踏着枝梢凌虚飞渡,宛如仙人从天而降一般。
玄蜃头陀性躁口快,道:“啊呀,是落松子,他没受伤么?”
别的妖人虽然心中凛惕,却不愿说出泄气话,是以都不做声。
落松子一晃眼已来到切近,人影一闪,绕到陆不凡身边,与他并排而立,陆不凡喜道:“师兄,你没事吧?”
落松子心性纯真,坦率道:“怎么没事?我被玉箫生的玉箫点中‘外陵x’,又被涂森在背心打了一掌,心脉都差点寸断了……”
陆不凡讶道:“你……你……怎会被他们击中这两处要紧部位的?”原来他深知这位师兄落松子博识天下各家各派武功手法,同时又因为天性淳厚,故此一身武功守强于攻。那“外陵x”在小腹,与背心部位同属人身要害,凡是擅长守御之人,对这等部位最是小心,极难被敌人击中。看落松子败退不久便又回转,声势更见夺人,可知伤得不重。换言之即是被敌人击中之时,并非力竭束手待毙。因此这两处之伤负得就使人莫名其妙了。
落松子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我本来已略占上风,但那两小姑娘忽然间不避我的杀手招数,我稍一迟疑,露出破绽,便被他们所乘。哈,哈……但不要紧,我施展出天罡三十六行功,绕一个圈子就没事啦……”
别的人听了这才明白落松子失败之故,敢情是涂森手下玉城霞、连城壁二女,使用苦r计,看准了老道天性慈悲,不肯轻开杀戒,是以诱他露出破绽,此计乃是玉箫生的连环计之一,果然高绝,怪不得他只要和涂森等联手就够了。众人在佩服玉箫生的妙计之时,同时又不禁骇然,照落松子所说,则武当神功之一的天罡三十六路行功,只要一边奔逃,一边运功,就可以治疗伤势,实是名不虚传。又无怪他早先突然逃走,头也不回。原来这里面竟是大有文章。
陆不凡掩不住欢喜之情,道:“恭喜师兄,竟然练成了本门天罡三十六路行功,小弟至今方知,哈……哈……”
落松子道:“这也不算什么,师弟,咱们不让这些人进屋,对不对?”
陆不凡道:“正是此意。”
群邪见他们一道一俗师兄弟两人把守酒肆门外,谁也不先闯,一时默然无声。
红衣丑女忽然叫道:“陆不凡!”陆不凡登时皱起眉头,却不得不应道:“雷姑娘有何吩咐?”
红衣丑女道:“我要你打断齐空玄双臂,你还没办到。”她又提起此事,连落松子那么好修养之人,也不禁微现怒容。
却听红衣丑女又道:“但若是我如今再叫你做这件事,只怕天下之人得知,都会批评我大大违背人情,你说对不对?”
陆不凡双眉登时放松恢复原状,朗声说道:“雷姑娘的话自然没有说错。”
红衣丑女一点儿不欣赏他的奉承,冷笑一声,道:“那么你们守住门口,是何用意?是不是怕有人伤害于我?”
陆不凡忙道:“你身份不比寻常,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