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站着一人,“哗哗哗”地响了一阵,孙回“呵呵”傻笑,重新倒了下去。
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孙回醒来见天色半黑,便踉踉跄跄的开门走了出去。
姐姐孙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此刻她正站在谭东年身边,笑着和亲戚朋友说话,屋外的厨房里已传来了煎炒的声响。
孙迪见到妹妹已经起床,走过去搭了搭她的额头,“还好没生病,听说你刚才都昏倒了,累了就说,有什么好逞能的!”
孙回委屈,哀怨地瞟了一眼姐姐,又听孙迪转头对谭东年道:“东年,先让江兵送回回去家里,我们在这里吃饭还不知道吃到几点。”说罢,她又小声对孙回道,“我开了车,你姐夫待会儿跟我走,你先把江兵支开,想办法缠他三个小时!”
孙回没有发言权,就这样被孙迪推进了屋外的轿车里,趴着车窗依依不舍的和亲戚们道别,待车子开远了,她才褪去了眸中的留恋,往车椅上一躺,朝驾驶座上的江兵道:“你把车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我要睡三个小时。”
“什么?”江兵眉头一蹙,看了一眼后视镜,“我送你回家,回家再睡。”
孙回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踢了踢腿闭着眼睛说:“床上我睡不安稳,我喜欢在车上睡!”
江兵道:“我待会儿还要回来接谭总。”
孙回睁开眼,侧躺着想了想,爬起来凑到了驾驶座。天色已经全黑,城乡结合部一带寂静无声,她在江兵的耳边幽幽道:“我刚才看见你在房子后面的老槐树那里尿尿了,老槐树是我姑姑亲手种的,跟我姑姑差不多大,你对死者不敬,还敢回去啊?”说着,她拍了拍江兵的肩膀,指挥道:“就在前面停车,我睡三个小时就好!”
江兵面色微僵,右脸热热的,潮潮的。
孙回在车上哪里睡得着,她贴着椅背唉声叹气,为了自家姐姐上刀山下火海,这会儿竟然睡在了马路边。
三个小时太难熬,闭了会儿眼后她索性开口:“哎,我姐夫的那个小三,真的怀孕了?”
江兵没有转头,“睡醒了?”
孙回一顿,“说梦话呢!”
她的梦话说完不久,江兵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孙回听他叫了一声“谭总”,便立刻打起了呼噜。
江兵转身看向缩成一团,脸颊贴着手背的孙回,应道:“孙小姐说要在车上睡,她回家睡不着,现在她已经睡着了。”
谭东年在电话那头嗤了一声:“鬼主意倒多!”顿了顿,他无奈道,“算了,等她‘醒’了你送她回家!”
自必胜客一战失败后,孙回一直憋了一口气,现在终于打了一场胜仗,她心情大好,连带着看功臣也顺眼多了。回家后吃饭洗澡睡觉,她幸福的在被窝里不停打滚。
到出殡那日江兵开车负责打头,她和孙迪坐在轿车里,听着后头“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心中无限感慨。
二姑妈这一走,爷爷的七万块存折三家人瓜分,二姑妈的遗产三方监督,倒没有谁敢轻举妄动。昨天孙父回家的时候还在那里骂骂咧咧,说二姑妈藏了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肯定有钱,不过盒子上着锁,周围又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谁也没有下手。
孙回在睡前念了几声“勿怪勿怪”,今天又见姐姐孙迪面色憔悴,心事重重,她抓耳挠腮,决定还是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孙回离校四天,再次回来后无比想念学校的空气,连吃苹果都要跑到阳台上,边呼吸边啃咬。
谢娇娇说她浪费一氧化碳,孙回叹道:“你不知道,火盆就在我边上,我吸了三天的烟,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灰,我还睡稻草了!”她“咔嚓”咬了一口苹果,摸了摸胳膊上那块黑布,上头还有一小块红布,她的一位长辈真的走了。
请假多日的孙回已经返校了,符晓薇却始终不见人影。对于她的神出鬼没,蔡茵唯曾摇头叹息:“一入网游深似海!”
符晓薇沉迷网游,一周逃课两三天是家常便饭,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在孙回返校的第二晚接到她的电话时,孙回着实吃惊,开场白不是问候,而是:“你居然背出我的手机号了?”
符晓薇使用的是公用电话,她说自己的手机在网吧里被偷了。
符晓薇翻了一个孙回看不见的白眼:“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快点儿过来,他们不肯调监控!”
孙回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劳碌命,大晚上的还不能好好休息,她把谢娇娇和蔡茵唯抓起来要求同甘共苦,那两人却求她舍身独去,孙回想了想,还是不愿意单枪匹马,掀开她们的被子,硬是将她们拽下了床,三个小姑娘在黑灯瞎火的晚上,顶着阵阵寒风奔向了网吧一条街。
网吧一条街其实只有网吧四五间,街上还有酒吧和游戏厅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娱乐场所,位置处于城乡结合部和大学城中间,孙回从没来过,谢娇娇倒有过经验,带着那两人东转转西转转,片刻就找到了符晓薇在电话里所说的东英网吧。
三人找到符晓薇的时候,正见她站在柜台前和网管争论:“我不想报警把事情闹大,调个监控你们能少块肉?”
网管小姑娘瞧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白了一眼符晓薇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们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了,有隐私的好不好!”
谢娇娇趁机拉过符晓薇,“干嘛不报警?”
符晓薇见到室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