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直挺挺就往前倒。
安恕方一步踏上接住女孩。
“同学?”他晃了晃怀里的女孩,她掉了军帽,一腰长发滑落。
“……清河……清河!”
惊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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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倾云下车在上海南郊去往淀山湖的高速公路口,他下车走不多远,龙绯红驾车调头,从後面追上来。
“笃笃”喇叭响,他理也不理,相反越走越快。
龙绯红把车随便一停,跳下来跑到他面前。
两人就在高速公路口僵持,都不肯让步,也谁都不说话。
“我送你去!”龙绯红先开了口。
“你在这里叫不到计程车的,我送你去!”看他不开口,龙绯红抓了他手就往後拖。
“等等……慢点!”郭倾云跟了两步忍不住叫。
“脚疼?”
“还好……”
又回到车里,龙绯红一肚子气,脸上不好发作。郭倾云坐上车後一声不吭,但额头冒汗,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浓密的鬓间一直滑进衬衫领口里。她猜想他脚一定疼得不轻,是刚才跳下车扭到?还是疾走又伤了原来那处?
伤的是他脚,疼的倒是自己心里。
但明明是他乱发脾气!
龙绯红左手挡方向盘,右手把排档,脑子里,反反复复却是男人那句“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急!”
越想,越委屈!
十六岁快十七岁的女孩,功课要哥哥教,吃饭要哥哥盯,连月经来了肚子疼都跟哥哥撒娇哭,自己象她这麽大时,早就独当一面打理龙通的生意。还有那个班主任,年纪轻轻的自个儿就跟个学生似的,哪里有什麽资历,才两个星期军训学生就倒了两回。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红色手机响个不停。
一遍接一遍唱,没人接,也不罢休。
“喂,”郭倾云接了起来,“我们过不来……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清河中暑……已经醒了,没什麽事了……你过来……你不是有朋友在……好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电话挂断,龙海舟说马上去看清河,问军训营地的地址。郭倾云上翻下翻手机菜单想把军营地址发信息过去,龙绯红的手机全日文的菜单,用起来实在不顺手。
干吗用我的!龙绯红一把夺过。
郭倾云看她一眼,掏自己手机发信息。他的手机是中文菜单,左右左右按了半天拼音,一条信息还没写完,旁边龙绯红电话又响。
还是龙海舟打过来,“给我地址!”
“等下──”
“叫你男人听电话!”
“他在发──”
“叫他听!”
两次开口都被龙海舟打断,龙绯红火腾地上来,“又不是你妹妹,你急什麽急!”
吼完挂断,郭倾云刚好摁下发送键。
两人继续沈默,索性车沿外环高速一路畅通。从上海南郊到北郊的江湾空军某基地,也就是学校军训的营地,距离约三十公里左右,外环高速上无红绿灯停,无堵车塞车,最低时速70公里每小时以上。开了大约十分多锺,後视镜上出现龙海舟的橘色悍马。
“‘大柏树’那个口下。”郭倾云对著车窗说。
龙绯红也不理会,刹车踩到底笔直开。“刮───”突然捷豹四轮扭曲驱动,一个漂亮的右转,堪堪驶下“大柏树”高速口。
“靠!”跟在後头的悍马反应神速,小鹿十指纤纤不慌不忙地猛打方向盘,倒是坐在後排的龙海舟爆了句粗口。
两车车後五十米,一辆奥迪a6中规中距地先打右转灯,跟著下了“大柏树”高速公路下闸口。外环高速下中环线,路上车多,车速也明显慢,三辆车一前一中一後,汇入车流。
又开五六分锺,前方隐隐有座不高的山,山下绿荫围墙,门口武警执枪,
捷豹和悍马先後停下,郭倾云下车进了岗亭,不知说了什麽,岗亭里的武装警察带著他往里面走。
小鹿摁了记喇叭,站岗的武警立即吼了嗓,吼什麽没听清,但人家的刺刀清清楚楚一指门口那块白底红字的大牌子,牌子上写十二个大字──
“哨兵神圣不可侵犯验证通行”
“海舟,非军区的车是不能进军营的。”李泽衍下了奥迪,一边说,一边往树荫下走,两个保镖一个紧紧跟著一个已经跑到树荫下四周检查了遍。
“真不好意思,李兄。”龙海舟也走过去。
“海舟不必客气。”李泽衍笑笑。
“哼,哼!让让!”白厚儒“哼哼”著也挤过来,同时挤过来的还有张折叠椅。他那人略壮实一些些,加之坐了一路的飞车,一离开车里空调就飙了身汗。
“累了?”李泽衍拍拍白厚儒宽厚的肩膀头,低了声、含著笑、凑近了,“怎麽,看见了情敌,心情可好?”
“噗──”白厚儒刚喝一大口矿泉水,喷了个四面八方。
“李哥你……咳咳……好你个李……咳咳咳……咳咳……”白厚儒边咳边呛,悲愤得无以复加,李泽衍则远远地避开了那滩不怎麽雅的水渍,走到龙海舟和龙绯红兄妹那边去。
李泽衍会跟过来麽,是因为白厚儒坚决要求。龙海舟请他们吃饭,刚上了游船突然又说“不好意思”“家人出了点意外需立即赶去”。李泽衍自然说“没关系”,主人家有事,自然重要。然而龙海舟上车刚走,白厚儒拖著他也上车。
“龙海舟的那个‘家里人’的哥哥是绯红的相好!”白厚儒运足中气这麽一说,李泽衍脑子转了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