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略带苍白的男子倚靠在美人靠上,旁边的矮桌上放置着一座金晶兽香炉,青色的香雾从细孔中冉冉上升,夏桀坐在一边,眉目凝重。
“今夜还真热闹!”离樱淡雅的嗓音徐徐传来,眉宇间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他靠在那里,宛如仙人般恬静无害。
夏桀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珠,扯动嘴唇微笑:“瞧这动静,宝物估计还未找到!”
“今夜若不是你坐在这里陪了我一夜,我很可能怀疑那是你干的!”
此话惹的夏桀一阵嗤笑:“一场赌博,如果总是知道输赢,那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你从未想要过?”离樱挑眉。
夏桀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从前也许有过!不过现在,更让我感兴趣的不是《推背图》。”
“哦?那是什么?”离樱难得露出有兴致的神情。
夏桀将目光调离,望向窗外月影婆娑:“一个女人!”
“你找到你的小公主了?”在离樱看来,除了那个小公主之外,其他女人很难得到夏桀的注意,这就是这么多年来,为何夏桀子嗣还是这么单薄的原因。
“不知道她是不是,这要等找到天机子亲自证实下!”说到这里,夏桀扬起一抹算计成功的笑容,昨天他有意将难题丢给她,不知道那小妮子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是选择让果果失望,还是选择自己一片光明的仕途!
“报!”外面传来斐野的声音,夏桀颔首:“进来!”
斐野全身沾满了露水,风尘仆仆上的大步走进来,跪地。动作简单而利落。
夏桀抬手示意他起来:“怎么样?”
斐野抬起头,面不改色回答:“果然不出夏王所料,今夜奕王与容王都有所动作,微臣一直暗中跟随,前半夜臣看见若薇刻意吸引安国侍卫的注意,之后容王身边的段微紧随其后盗走画卷!”
夏桀沉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他轻轻颔首:“继续说!”
斐野接着说道:“段微偷取画像后,当即临摹了一份,可谁想到若薇趁段微出去之际调换了画像!”
夏桀一脸凝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倒是离樱开了口:“若薇?这名字可是跟你家的小公主同名呢!”
“何止同名,这两人简直一模一样!”夏桀冷冷开口。
“看来这夜的好戏不知一出!”
斐野点点头,继续说道:“若薇将两幅画对调后快速离开,之后的事更加离奇,段微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迷倒了一个侍卫,在他耳边交代几句之后,那侍卫抱着画卷逃走,半路上被安国将军赵德拦住,赵德当即斩杀那个人。却没有回去复命,而是连夜派人将画卷带出皇宫!”
“有意思!”面对这千丝万缕的突然事件,离樱表现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摸样。
夏桀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赵德,他居然敢私吞安若微的画像!
“现在如何了?”夏桀平静问道。
“如今容王好像已经发现画像被掉包,奕王跟若薇正在往安敏的宫殿而去!”
夏桀猛一拍扶手站起来,低头对离樱道:“要不要去看一场好戏呢?”
离樱慢慢的撑起身子,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眉宇间依旧高贵无暇,墨色的青丝顺着他肩膀滑落。离樱淡淡而笑:“为什么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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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敏心急如焚的在寝宫内转来转去,头顶上快要急得冒烟。
他一边懊恼自己太没用,一边悔恨没有听从父王生前的嘱托。
其实《推背图》在六年前已经遗失,只有最后一页留在了安国,父王临终前对他说,这最后一页也是最关键的一页,一定要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交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夏桀。
可当时他对夏桀心存怨念,如果不是他带走了小妹,小妹也许不会因为生孩子死掉,所以他并未听从父王的指示,原以为将最后一页用隐形水画在那幅画的背面就没人知道,可画卷还是被人盗了……
永德是安敏身边的贴身太监,见安敏如此焦急,便问道:“安王,如今四国君主齐聚这里,谁都有可能盗走画卷,如果是他们中的一个,我们又该如何呢?”
五国之中他们是最弱小的,要真的闹起来真的不好收场啊!
“本王也在着急这件事啊!赵德呢?他搜查的怎么样?”
此时赵德正好在外面,他大步踏进宫殿,对安敏恭敬的行礼,站起来义正言辞道:“臣已经抓获了偷画之人,原来偷盗宝物的是一大辽奸细!”
“你说什么!”安敏身体一晃,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他很可能已经跌到。
大辽是分布在五国之外的番邦之国,那里黄沙滚滚,民风彪悍,数百年来,大辽与中原水火不容,可毕竟大家实力相当,谁都吞不了谁。没想到这辽国番邦敢这么大胆进宫偷盗宝物。
“那画像呢?”安敏着急问道。
赵德刚想回答,外面却传来几声高昂的通传声:“弈国奕王到!”
“快请!”安敏不知道这时候弈之厉邪怎么突然造访,不过想必是为了刚才搜查之事,安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如何应付弈之厉邪的责怪。
天空已经渐渐变成浅蓝色,很浅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扩大着它的范围,努力向外吐露着温和的颜色,天边的云彩一会变成橙红色,一会变成橘红色,一会又暗下去,狻猊披着这身朝霞大步朝安敏所在的宫殿走去,大门洞开,疲累一夜的安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