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看着好友如此紧张,出言安慰。
吴柏再怎么小心他的身体也是沉重,还做不到不发出一点声响。
两个女孩年龄小,耳朵也尖,吴嬷嬷刚一过来就听到了脚步声。
“此事事关两家名声,我能放心的只有你。”钱钰摇摇头。
等她走近了,贴近好友耳边道:“我大哥与吴侍郎家的亲事提前了,昨个母亲亲自去下聘这事就算彻底定下来了,过了年就要成亲,母亲还特意托了人,一成亲就外调出去,没个一两年不会回来了。”
“这么急?你之前与我说原定好像是明年年中?”赵安瑜讶异,联想到了昨日外面的喧嚷声。
“本来是明年,但我大哥为了你们府里的一个丫鬟魂牵梦索,食不下咽,前不久甚至跪求母亲退亲,这这……这不是打了赵钱吴三家的脸吗?”
“表哥怎可能会做这样的事?”以往她听着钱钰对大哥的描述,脑海中构想出的是个正直有责任感的男人,可今日钱钰话里的意思,钱褚压根就没念过一丝家中亲人,也没有丝毫为与他结亲的吴姐姐考虑。
“这才可见他这回是被灌了多少mí_hún汤。”钱钰恨恨道,“之后我就溜进大哥的书房,发现了这张帕子。”
说着,钱钰从怀里掏出来,“你可对这名曰宝堇的丫鬟有印象?”
帕子的右下角绣着朵梅花,里面十分隐晦地藏着女人的名字。
赵安瑜回忆了下,并未从脑海中搜索出这个人,“我不记得王府里有这么个丫鬟,许是在前院侍候,或是在厨房做事?”
芷兰园与王妃主院的婢女她都能记个大概,如果都不是,她更偏向于是在前院洒扫的婢女,这样见到钱褚的机会也大。
不过宝堇,虽然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却有种意外的熟悉感,说不定这名婢女她还真的见过认识。
“今日我除却来探望你,也是想要会会这位宝堇姑娘,她与我大哥私相授受,肯定是瞧上钱家权势,不想再在王府做奴才,才处心积虑接近我大哥。”钱钰气势汹汹,“我要找到她,给她点教训。”
赵安瑜只觉得她有些想当然了,太过冲动反而可能会搞砸事情。
“咱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凭着这帕子上的名字找人?”何况这名字也未必就一定是真的,赵安瑜想着,书斋里的姑娘们平日作诗题名时还都取个号呢……
宝堇……
安瑾……
赵安瑜不由一惊。
“怎么不行?这名字也有了,咱去问问府里的下人们不就行了?”
钱钰回头瞧见赵安瑜脸上神色变换,急急问道:“安瑜你是想到什么线索了?”
赵安瑜犹豫下,摇头,“没,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妥。”
肯定是她想岔了,还是回到原来的想法上。
眼见钱钰变得不大高兴,赵安瑜连忙补充:“你明目张胆地在王府里找人,势必会引起我母亲以及其他人的注意,说不定就有人知晓了这事,到时候打草惊蛇不说,你反而会把钱吴两家推到不可挽回的局面上,不就本末倒置了?”
“这我也想到了,所以才来找你先确定个方向嘛。”钱钰沮丧地趴在桌子上,嘀咕道,“如果不用惊扰别人就找到她,那是最好的。”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钱钰把头埋在双臂里,不吭一声。
赵安瑜也无法可想,也只能安静坐在她身边陪伴。
忽然钱钰窜起来,拉住赵安瑜便往外跑。
“你要做什么?”赵安瑜猝不及防,踉跄一下才稳住身体。
钱钰声音提高,眼睛亮闪闪的,“你这儿的糕点太好吃了,我想认识下王府里的厨娘,叫她教教我的丫鬟……”
*
陪着钱钰前院后院跑了一天,赵安瑜只觉得两腿都发软,初初病愈的她靠在廊下的铁栏旁,拍着胸脯气喘吁吁。
“厨房前院都没有,你又说没在王妃的园子里见过她,这人能去哪儿呢?”钱钰倒是精神奕奕,纳闷地用手拄着下巴。
之前,钱钰先是以找厨娘的借口看过了厨房的名册,遍寻无果后再是说自己在前院丢了玉佩,问管家找了一遍。
都一无所获,故而二人只能回园子,半路上赵安瑜实在累了,便在这边歇了一会儿。
“好像从这儿可以看到前院。”钱钰三两下,到了另外一边假山上的凉亭处。
赵安瑜站起来跟在她后面,也走了上去。
眺望前院,赵安瑜发现视野所见正好是那日钱褚走过的小路,再往另一边看去,她才惊讶发现从这里也能看到她当日所站的地方。
那日她并未注意,也不知道是否当时有人站在这里。
“王府里的景色果然宜人。”钱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罢了,左右我大哥也要成亲了,想来不论那丫鬟安的什么心,日后都和我大哥无缘了。我不找了。”
钱钰忽然看开变得洒脱起来,赵安瑜虽然奇怪却也舒了一口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