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这些r子心情也很靓,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恣意和痛快,眉梢和嘴角浮出掩饰不住的笑模样。
一大队犯人们都看出来了,私底下聊起来,都说:“罗老二那人,最近可好久没炸号整事,咱队里真忒么安静。”
“可不是吗,最近可乐呵了,这人周末在水房洗衣服,一边洗一边还哼歌!”
七班崽子们也发现了,他们大铺最近老树开花,焕然青春,突然就开始s包了。
罗强这人以前生活随x,不太注重细节,常年一身粗布囚服,一双黑s厚底布鞋,口唇边一圈胡子拉碴,却显得颇有纯爷们儿的气度风范,人群中与众不同。
说不清是从啥时候开始,好像自从搬迁到新监区,这人慢慢变细致了。
罗强在床头墙上挂起一面小镜子,每天早上起床以后,盘腿坐着,照着镜子仔仔细细刮胡子,仰脖够着,连脖子上的碎茬都修整得很g净。
洗漱完毕,脸上整一层男士润肤霜,还要往身上喷些古龙水。那瓶橙花香型古龙水他以前懒得用,都是胡岩蹭去用,如今罗强把东西抢回来,自己开始得瑟。
以往冬夏四季,罗强囚服里永远穿的是宽松的大裤衩子,胡同大杂院出身的爷们儿习惯的短打扮,一条空心儿大裤衩可内可外,出门能遛街,进屋就上床,没那么多穷讲究。可是现在不一样,罗强让人从外边儿送进来一大包新内衣,贴体的子弹头螺纹内k,包裹护卫着男人的y刚部位,特意就要显出豹头激凸的曲线,有型又有范儿。
里面的背心也换成当年新款,纯白或者纯黑s的紧身短袖背心,勾勒出胸膛与腹肌的诱人轮廓。
每天晚上上床前,罗强站在窗边,背对监视器,用慢镜头的动作剥掉囚服衣裤,就这样露出里面的一身白或者一身黑,从脊梁到腰窝,再到臀部,极简练又刚劲的线条勾画出坚挺的形状,然后一声不吭地撑上床,仰躺下,一双眼斜斜地望向墙角高处,嘴唇煽动……
罗强会在心里掰着指头算,哪天是咱们三馒头值班,哪天是田队长王管教或者随便哪一根电线杆子值班。
别人值班,他用大被蒙着头,一觉睡到天亮。
赶上邵钧值班,邵钧不能睡,罗强就也不睡。
一人儿守在监视器的一头,就这么默默地守,看一宿,陪一宿,在脑海里默默地描绘想像对方那一张耐看的俊脸。
有时候实在耐不住,就掀开被子,手伸进子弹头内k,攥住殷红欲滴的yù_wàng,攥出水来,粗喘着,撸着,脖颈高高昂起,后脑顶住硬墙,让对方看到自己滑动颤抖的喉结……
罗强躺床上露着x感小裤头,在镜头里使出大招,整一个老鸟发s,故意勾搭人。
邵钧让这人勾得,能受得了?
有那么两三回,晚上集体看完新闻联播,牢号里自由活动时间,罗强会有意无意拖在队伍最后,然后被管教派去跑腿g活儿。
邵三爷的手从裤兜里伸出来,悄悄打一个暗号。
罗强轻轻闭一下眼。
罗老二会一去不复返,耽误个把钟头,直到临近熄灯才急匆匆回来,周身笼着夜晚室外的寒气。
……
跟他们七班对门相隔两间的那个牢号,谭龙从牢门小窗口露出半张脸,一只贼精贼精的眼,盯着罗强匆匆而过的身影。
谭龙心里藏着个主意。他发现每一回罗强晚上离开监区,过不多久,监舍楼对面的厂房大楼,二层某个小角落,都会闪烁起微弱的灯光,或者打火机一晃而灭的光亮。
每一回那一丛微弱的灯火灭掉,过不多久,罗强一定回来。
谭龙觉着他没弄错,罗老二是玩儿了个大的,在牢里搞,而且搞的是条子,也不怕把自己玩儿死,真是活腻歪了……
这天又是周末,邵钧原本应该歇班,跟同事倒了班,又多值一天。
犯人们打完球,在水房里洗涮过,一个个脖领子里冒着濡湿的潮气,在活动室里看电视,那阵子挺火的《中国达人秀》。
节目里有一位花白头发的大叔,在商场浮沉多年人生曾经辉煌最终破产落魄,从千万富翁变成流连街角的普通人,然而妻不离子不散,牵着他媳妇的手,在台上唱了一首《从头再来》。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爷们儿直抒胸臆万丈豪情的一首歌,唱得小活动室里满满堂堂一群人鸦雀无声。大伙默默地听,眼底湿乎乎的,那时候每人脸上的表情都好像这一铲子下去,挖得就是自个儿那颗老心。
罗强在人堆里坐着,特安静,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出身,眼神又变成昔r惯常的冷漠,一丝表情都没有。
邵钧不断地回望罗强,不知道这人又在琢磨啥,想起以前道上呼风唤雨意气风发的年月了?难过了?
那晚从活动室出来,邵钧故意拖在最后,跟罗强蹭了蹭手背。
俩人的亲昵动作如蜻蜓点水,手指碰到赶忙再跳开,用眼神暗示。
罗强不动声s,随后就留在活动室打扫卫生。临近吹熄灯哨,罗强没回监道,而是搬了一箱东西跟着邵钧往楼外去了。
他们一大队活动室隔壁,就是二大队看电视搞娱乐活动的房间,谭龙从门框边露出半张脸,死死地盯着……
也是那晚,谭龙在厕所里磨蹭,没回监道,趁人不备,溜出宿舍楼。
谭大少专走避人耳目的小道,大致的路线他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