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说的是之前在电视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保险金杀人案。
“太太,你知道‘积沙成塔’这个成语吗?警方正在作这个事,堆成够高的山之后,你就会在上面被吊死。明白吗?”
“太可笑了。你说的根本就是不足取的玩笑话罢了。”
“你不认为我除了刚才告诉你的之外,还知道别的事吗?哪,太太,或许我已经掐着你的脖子了唷!”
我以为我要爆开了。
传来法子跌坐在榻榻米上的声音。
“你知道什么?外子跟你说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
“没有人会笨到在拿到钱之前就把货j出去的。”
我的主人成了勒索的人了。
“……你要多少?”
“我想想,”我的主人咯咯笑着,“多少才好呢?太太,保险金什么时候会下来?”
“告诉我你知道什么的话,我就告诉你。”
法子这么说完,也和我的主人一样咯咯地笑。
两个人一起笑着,简直就像看着“yī_yè_qíng”的展示柜捧腹大笑的女孩子们一样。人愈是束手无策就愈会放声大笑。
“我不奢求太多。”
我的主人诡异地放下身段。
“我不勉强你。就算不一次给也没关系。”
“我们是命运共同体。”
“我们用的是同一个钱包。”
我不想变成法子的钱包,也开始不想再当这个主人的钱包了。
“为了钱谋害亲夫——只要有这个嫌疑,我就拿不到保险金。我手边没有钱的话,也没办法给你钱,事情就是这样。”
法子压低声音地说。
“所以,彼此谨言慎行吧!不能再加重我的嫌疑了。”
我当然没看到,但是我觉得法子好像在嘴巴前竖起了一根手指。
“就算抓不到凶手,只要我没有嫌疑就行了。”
“就算抓不到凶手啊……”
我的主人声调平平地这么重复之后,思索了一下,然后说:
“太太,就算你想让我大意,再图谋不轨,也是没用的。”
“哎呀——”
“要是我有什么事,警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我可是个熟知你先生的人啊!”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法子声音甜美地说。气氛缓和下来之后,我的主人试探般地说:
“唉,太太,我今天不想空手而回呢!”
“可是,我刚才不也说了吗?钱还没有下来啊!要是存款够多的话,我也不会想要保……”
法子闭上了嘴巴。我的主人在喉间低笑:
“不是钱也没关系。”
法子沉默了。
“我从刚才就一直想着,你那条项链真是漂亮。那是绿宝石吧?是不是也有钻石呀?”
“……嗯,是啊。”
“我很喜欢项链,可是太太。我赚的钱,只买的起假货。”
就这样,我的主人得到了那条项链。
临走之前,她想起来似的问:
“太太,和你联手的男人到底是谁?”
法子不慌不忙地回答:
“我说啊,守住秘密本身就是件难事。我认为你光是不把现在知道的事说出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必再增加非保密不可的事自找麻烦呢?”
她说这些话的声音也非常甜美。
回家的计程车上,我的主人吹着口哨。她心情很好,一直跟司机搭讪。
“我说啊,司机先生,人啊,有时候还是得豪赌一把呢!”
“你是中了赛马的大冷门吗?”
“是啊,没错。”
你问我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我在努力回想捡到我和十二万元时那个感激涕零的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4
一成不变的r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我的主人到店里上班,然后回家,吃完茶泡饭后泡面的宵夜之后,便钻进被窝。
我还是一样瘦巴巴的,一点都胖不起来。变胖的只有主人的梦,而且还是肮脏的梦。
至于案情的发展,我完全不晓得。新闻已经不报道了,刑警也不再来了。我想法子是否就快要如愿以偿地拿到八千万元了?
不会这样的。警察加油啊!
我的主人偶尔会打电话给发自,有时候也会跟她要东西。
“什么不要太常过去——我知道要是被警方盯上就麻烦了,可是,太太,我的r子真的很难过啊!瓦斯费已经迟缴好几个月了,这个月再不缴,就要被停了。三万——五万的话,你应该拿得出来吧?拜托啦,我们都说好了……”
哪!明白了吧!我的主人在拿到巨款之前,似乎就是靠这样一点一点的敲诈来“度过”。虽然我没看到,不过她八成是戴着那条项链。
因为那是战利品嘛!
我的主人把敲诈来的钱装进我的怀里。
我逐渐变得漆黑。
就在翌r,发生了恐怖的事。
我的主人被袭击了。她被车子追杀。
那天是酒家公休。我的主人打扫完房间去买东西,然后去了柏青哥店。
她一去柏青哥店,通常都会玩到打烊才走。那天晚上也是这样。
她离开柏青哥店,走路回家。四周非常安静。我的主人住的那一带一到夜里就非常安静。
我待在她穿的大衣口袋里。她跑起来的时候,我便开始摇晃、摇晃、摇晃。
她跑啊跑,不停地跑。她跑得气喘如牛,途中差点跌倒,却仍拼命地跑,可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