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想起什么的话请联络我们。”萩村递过一张写着搜查本部联系电话的便条。
“好,好。”店长接过便条,放在一旁,明显就是打算等刑警离开后马上扔掉。
萩村叫了声柏原,走出了店。
“虽然对认真调查的你这样说有些不礼貌,不过,问这些根本就没用。”柏原粗声粗气地说。
“我也不是不知道。”
“没用的。就像刚刚那店长说的,便利店的员工怎么可能记得顾客的长相。而且,伞并不一定是昨天买的吧,也可能是带去的。”
“是这样的话也没折。但是犯人很可能是昨天买的,因为这一带到了半夜才开始下雨。所以我们应该充分考虑到他没有带伞的可能x。”
柏原摇摇头。
“查伞这条线索没意义,什么都查不到。”
“那我问你,犯人为什么会把伞留下呢?”
“慌慌张张逃走的关系,落下了吧。逃走的时候雨很可能快要停了,忘记也很正常。”
“没听鉴证科说么,伞上没有留下指纹,连这点都考虑到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
“他可能是在犯罪前擦掉的。而且,我们还无法断言他是否故意为之,如果犯人带着手套,也一样不会留下指纹哦。”
柏原哼了一声。
“你认为犯人是小偷还是熟人?”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熟人吧,趁着夫妇不注意地时候袭击他们。”
“我也觉得。也就是说犯人不是硬闯,而是夫妇开门迎接的。又不是冬天,这种时候戴手套也太奇怪了吧。我认为犯人抹掉伞上的指纹是在杀人后。但是比起这样,把伞带走不是更方便吗?没这样做是因为担心逃走的时候会碍手碍脚,而且他确信伞上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或许,这伞是那里捡到、偷到的。
萩村无法马上反驳柏原的说辞,确实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根据有明功一的说法,放在后门旁的塑料伞不是他们家的。鉴证结果显示伞上没有指纹。仔细观察了犯人留下的伞,萩村他们针对贩售同一种伞的店进行了调查。
“虽然明白你说的,但好不容易发现了犯人留下的东西,调查它的来源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柏原耸耸肩,“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们故意让我们查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主要线索还是由搜查一课负责。”
“主要线索?”
“先前的借款。”
“那个啊,果然还是有关啊。”
“应该吧。”
大约2个小时前,负责调查遇害夫妇人际关系的搜查员找到了值得探究的情报。前阵子有名夫妇向熟人借过钱。好像是说因为经营不善还不了贷款。现在还不确定借款的具体金额,但是,有明幸博曾拜托过现在是私人医生的初中同学,说:“越多越好,最少需要一百万,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刑警在猜测为什么这样小的饮食店会需要这么多钱。
“但是,调查‘有明’经营状况的刑警认为他们应该不需要如此大笔的金额,也应该不会拖欠银行贷款。”
“应该不是正当手段的借款吧。”
“高利贷?”
“这点也要考虑进去。不过可能更糟。‘有明’的店主喜欢赌博,我担心不会和这有关吧。”
“喜欢赌博?”萩村有些意外,这点他们并没调查到。
“以前在店里偶尔听到的。自行车竞赛、赛马、麻将,好像什么都赌。不知这里有没有线索。”
“这件事告诉过搜查一课了?”
“说了。”柏原晃着肩膀笑着,“他们尽可能让我们多绕弯路。像查伞的来源这种工作,就扔给我们这些乡下刑警了,嘛~彻查这个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只是不喜欢我们参与调查罢了。”
“为还赌债借钱而被杀吗?”
“有可能。”
“但是债主没理由杀了借钱的人吧。”
“常理来说没错啦。但我们也不能一口咬定,兴许谈不拢就杀人了。”
“话也没错。”
萩村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这时,柏原的胸前传来了bb机的声音。
“哎呀哎呀,催什么。”柏原边环顾四周边从把手伸进上衣内侧。大约在20米处有一个电话亭。
远眺着打电话的柏原,萩村点了根烟。望着前辈的背影,他心想:这次前辈格外认真啊。大概是因为接触过受害者的孩子们吧。柏原现在独身一人,但几年前家中有妻儿。儿子由妈妈领养着,现在应该上小学了吧。
“我从来没有尽到过爸爸的责任。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才三岁,现在也许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吧。嘛,或许对他而言这样更好吧。”以前,柏原曾苦笑着说起这些。
可能柏原把有明家三兄妹的身影和儿子的身影重叠起来了吧。萩村想象着。
走出电话亭,柏原的脸比先前严肃了几分。
“拦辆出租车吧,去汐入的旅馆。”
“旅馆?孩子们怎么了?”
“次男好像开口说话了,说了相当了不起的话,他看到凶手了。”
“诶?”
“长男的班主任打给警局的。他说找比较熟悉的刑警来问话比较好,长男指名让我过去。真是谢天谢地。”
远处有空车驶来,萩村和柏原同时招了招手。
“鼻子比较高。但是,看的不太清楚,也许会说错……”泰辅的音量越来越小了,最后垂着头,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功一。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