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骆赛,似乎知道了她的儿子带人来的手段非常恶劣和粗暴而感到抱歉:“哦!医生!真抱歉,但真高兴你来了,我们可怜的小狗已经等你很久了!”她拉著骆赛往屋後走去,一边笑呵呵地絮叨,像所有母亲一样向所有熟悉或者刚认识的人炫耀自己的儿子,“威尔可真是个能干的小夥子,你说是吧,医生?”
“……”
在刚被恶狠狠地威胁过,然後现在後面跟著两个虎视眈眈的家夥的情况下,骆赛实在没有多少回答她的心情。
在屋子後面有一个陈旧的仓库,妇女从她的围裙下拿出一串铁钥匙打开了大锁,拉出了锁链,两名青年用力地推开了有点生锈而发出“嘎吱嘎吱”龇牙响声的铁门扇,里面马上响起了混乱吵杂的狗叫声。
骆赛吃惊地看著里面,里面至少养了二十只狗。它们的脖子都被粗长的铁链拴在柱子上,大概是被铁门以及人群的声音所惊吓,它们像发疯一样狂吠,威尔似乎都没有安抚它们的意思,反而似乎很高兴看到它们这种充满了野性的攻击性,他拿起一根粗g子敲了敲地板,就像下了一个指令,所有的犬只马上安静了下来,各自俯下身,不再吠叫。
尽管光线不足,但
骆赛依然看到那根g子上沾满了干涸的血渍。
“跟上,医生,这里的狗脾气可不好,千万不要独自一人走过,否则这里的狗会把你当成活饵撕碎吃掉哦!呵呵……”老妈妈觉得自己说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捂著嘴呵呵轻笑,她带著骆赛走过狗群,而这里的犬只对她似乎非常友好,还会朝她抬头发出讨好的呜咽声。“好吧好吧,乖狗,乖狗,你们的晚餐马上准备好!”
骆赛留意到这里二十多头的犬只种类都是比特,而几乎所有的狗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有伤口甚至还刚凝结了血块,看上去非常狰狞,并没有得到良好的处理。
他的脚步停顿了,後面的人马上推了他一把:“快走。”
“这只狗受伤了!”骆赛指著趴在那里的一头比特犬,它的後颈有个巨大的伤口却只是随便用普通的棉线缝合,“它的伤必须重新缝合,像这样不合格的治疗手法根本是种折磨!这会令它因为细菌感染而死亡!!”
威尔似乎打一开始就以为骆赛这样一个瘦弱亚裔遇到了暴力对待一定会非常懦弱不敢有丝毫反抗,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一路上他显得非常顺从,连话都不多,可现在态度突然强硬起来的兽医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老妈妈显然非常习惯对待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她乐呵呵地拉住骆赛:“别著急,孩子!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我们先给最需要的狗治疗,好吗?”她的手劲相当有力,骆赛被她略带强硬地拖著离开了那里。
在仓库的另一头圈出了一个5x5米的方形栅栏,一只黑色的比特犬血r模糊地躺在栏下,它并没有被拴上铁链,事实上根本没这个必要,黑色比特犬趴在地上微弱地喘息,身上的伤血r模糊,但更可怕的是它的一只眼睛的眼球脱出了眼眶,半挂在脸上。
显然就是为什麽必须把骆赛找来的缘故,这样出乎寻常的伤势无法像外面那些狗那样拿针线缝合地随便处理。
“……”骆赛顾不上那群人了,连忙上去把出诊箱放到地上打开,那只比特犬似乎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因为受伤而更具惊觉性地转过头来,朝骆赛低嗥。
“别著急,亲爱的,这是医生,医生。”老妈妈蹲下身,抚摸狗的头部,那只受伤的比特犬虽然非常疼,但是闻到了她的气味,从没有受伤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身影,轻易地安静了下来。尽管掉出一颗眼球的样子是那样的狰狞,但仅剩的眼睛流露出的目光却充满了人性的细腻。
骆赛非常利索地用灌了麻醉药的针管给它打了一针,并仔细检查了眼球脱出的情况。
药效使比特犬真正地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医生,它的眼睛怎麽样?保得住吗?”老妈妈显得非常关切。
“未出现眼球破裂、玻璃体碎裂、晶体脱位,感染也不严重,现在必须马上进行眼球复位手术。”骆赛正专注於准备紧急手术,也没有心思管对方是不是听得明白自己的解释,“手术复位可以保住它的眼睛,但由於眼球曾经脱出,视神经出现牵拉现象,神经纤维很可能已经出现撕裂甚至断裂的情况。”
“就是说它就要瞎掉一只眼睛了?”威尔的声音显得有些阴郁的森冷。
“这要看术後情况而定,如果幸运的话还是能够恢复视力,但会有斜视的後遗症。”
“妈妈。”威尔看向那位老妈妈。
那位慈祥的老妇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秒锺,但很快就露出了惋惜和慈爱的神色:“虽然很可惜,但是我们也只好让它得到安宁了。”
骆赛没注意到他们在商量些什麽,他正用带抗生素的生理盐水冲洗清洁那颗脱出的眼球,准备进行复位手术,可是他的腋下忽然被两名青年一左一右夹住,强迫地拖了开去。
“你们干什麽?!放开我!放开我!!我正要进行手术,快放开我!!”
他愤怒的叫声再次惊动了外间的狗群,就像回应他的愤怒般外面一阵s乱的狗吠。
“哦,亲爱的医生,别著急!冷静下来!”老妈妈并没有因为停止了治疗而感到不妥,反而微笑地安抚被阻止的兽医,“它曾经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就像王,可失明对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