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都给你。”
我未尝听不出他话中情意,只作不解,轻轻别转头去。“可汗说笑了,甄嬛不配。”
真的,一个女人若真心爱着一个男人,连他细微的关怀亦能一叶落知秋:若不喜欢,无论他如何情深,不过只能让她装聋作哑,恍若未闻而已。
摩格见我只是沉默不语,道:“你以为我只是把你当作货物?”
“你娶我回赫赫,并不曾询问我是否愿意,不是吗?”
他的沉默是浩瀚的海,让人无法揣度下一秒是惊涛骇浪还是波平浪静。片刻,他豁地抽出佩在腰间的那一把弯刀,赫赫尚武,族中男子皆佩弯刀,是而我也不以为意。他将弯刀拔出刀鞘,那青银的光泽恍若一轮明月一般晃上我的眼角。我不觉注目,那弯刀刀柄以黑麟玉铸成,通体乌黑发沉,刀刃薄如蝉翼,微微泛着青色的光辉,一见便知是吹发可断的名器。他将弯刀交至我手中,定定看着我,郑重道:“这焦尾圆月刀是我族的镇族宝刀,今天我迎你做我的阏氏,就拿焦尾圆月刀作为定礼。从此,你就是我摩格最心爱的阏氏了。”
我素知焦尾圆月刀之名,此刀以蒙池玄铁在月下铸炼三百九十九天,铸炼时必定得用春日未至而冬日尚未过去那几天所取的洁净雪水所铸造,因而极是名贵,一向被赫赫人视为瑰宝,并不轻易受之于人。
我只手冷冷接过,刀锋映得眉发鬓角皆生凉意,那弯似半轮明月的刀身隐隐泛出碧青冷光,果然是一把好刀。
我伸手轻轻一弹刀身,叮然作响,我随手将刀还回他手中,徐徐道:“焦尾圆月刀好大名头,可惜甄嬛素来不喜欢刀枪,要来也无用。”
他深深地望我一眼,正欲再言,忽地生出几分凛冽之色,远远望向远方,我不知他为何警觉起来,不由也顺着他方向看去,只见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痕浅浅的黄色,我尚未明白,却见赫赫军士骤然s动起来,立时将摩格层层围在中央。
摩格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越来越深,一指前方,向我道:“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我屏息凝神,那一派黄线渐渐爱你近了,细看之下竟是大队人马扬起一人多高的黄沙,如一道屏障慢慢近,闻得马蹄声如奔雷席卷,一时竟分不出多少人来。
我心头一沉,难道是玄凌所派之人已来接应?而我未曾得手,他们却又为何如此不避讳分毫?我鱼饵想越是心冷,看着身旁摩格的面色逐渐y沉下去,想必我的脸色亦是如此。
槿汐悄悄行至我身边,亦不知来者何人,只紧紧握住我的右手,感受到彼此手心浅生的冷汗。
41、千載琵琶作胡語
待得奔到近处,但见一色军士服制皆是大周军中式样,人既矫捷,马亦雄峻,虎虎生威。前面十二骑人马奔到眼前三十余步,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后一骑从内中翩然驰出。马上之人一袭银甲白袍,于灰蓝天色下熠熠生辉,愈加衬得他眉目英挺,恍若日神东君耀然自天际落。
有温热的雾气自心头涌起,凝成眼底一片白蒙蒙的氤氲,热泪盈眶。
我从不曾想到会是他来
摩格暼我一眼,扬起眉向他道:“幸会,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你来。”
他于马上拱手含笑:“可汗离开大周,清未及相送,怕来日难得再聚,所以特来相送。”他望向我“嬛儿,你送可汗已久,是该跟我回去了。”
四周金戈铁马未动,只听见风声猎猎,偶尔一声马嘶萧萧。我微微发怔,这些年来,他从未在人前唤我“嬛儿”,这样亲密的口吻,我远远望去,阿晋与一俊俏少年紧紧跟在他身边,身后人马不过千余人,衣着打扮皆是王府亲随,想来是清河、平阳两府中人,并无外人相随,我略略放心,然而,一颗心旋即提起,他这样出关前来,一旦玄凌知晓,又该如何收场……
我不觉惊痛,玄清玄清,我千方百计保全你安稳,你何苦这样事事为我涉险
摩格乜斜看他,“你贵为亲王,自当晓得她为何跟我出关。”他停一停,唇角有隐密的笑意,“若是不舍,也是该由他夫君来向我要走她,而非她小叔子。”
这话极是犀利,刮得我耳膜微微生疼,玄清神色自若,当年辉山初见可汗,以为可汗是明眼人,谁知今日反而要清来一一告诉,岂非失了可汗一国之君的英明。”
他嘿嘿一笑,“你胆子倒大,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
玄清眉心微曲,有愀然之色,深深望向我,“当年清错失放手,未能留妻子在身边,乃至多年抱憾,今日断不能再复当日之错。”
摩格扫一眼玄清身后之人,一指肃立着的十数万大军,不由含了轻视之情,“你以为就凭这些人就可做到”
玄清淡淡一笑:“不是这些人,是我一人。”
他琥珀色双眸有温润光泽,缓缓附上我焦苦的容颜,“虽万千人,吾往矣。”
摩格冷笑一声,“清河王千里迢迢来与本可汗说笑吗?”
玄清神色平和,看着他道:“今日清敢来此接嬛儿回去,便不怕可汗之人马众。但可汗贵为一国之君,若以大军压阵,清亦不敢多言。”
摩格闻言不觉微微含怒,轻哼一声,语中隐然含了几分锐气,“你不必拿话来激本可汗,本可汗亦不屑以多欺少,”他昂然道“赫赫人的规矩,若要为女人起了争执,那是两个男人的事。”
玄清跃下马,敬道:“虽然可汗为制清而用十香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