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人,不是神——也许在里,你可以死一百次,但那毕竟是虚构。况且,那种优待也只有主角才有资格享有。所以,我也爱莫能助。
我习惯按人物的性格来编排故事,不想让私人喜好来改变情节——可话说回来,有几个作者写作时,是不带自己的感情的?相信那样的文字,既使写出来,也无法感动人吧?
当然,我回去后,还可以选择让云书雁起死回生。但那种不顾故事情节的发展,只随自己高兴任意安排人物的悲喜一事,我一般都尽量避免——毕竟在一本书里,总得有人牺牲。
“……雁儿,没有你,我会死!”江子枫悲愤地怒吼,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对着一个陷在过往情绪里,分不清梦想与现实,纠缠不清的男人,我渐渐有些不耐,也不知他是不是借酒装疯?
“怎么办?他会死哦?”季云涛不怕死地从君怀玉的身后探出头来,凉凉地c了一句。
“如果实在活不下去,那,你就去死!”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厌恶地瞪着他,连怜悯都懒得施舍。说完,我不再理这群神态各异,却一样自私的男人,径直掉头而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们现代都会女子,失恋了了不起上街血拼一次,晚上找一群好姐妹,聚在一起,抱怨发泄一通,痛哭一回,再大醉一场。睡一觉起来,第二天又是一尾活龙,精神抖擞地上阵与男人在职场上拼杀——哪会象他这么没出息?要死要活的,脱线!
“你,不回家?”君怀彦淡漠的声音,仿佛不带任何情绪,低低而又突兀地传入耳中。
“我还有点事要跟大哥谈,晚点再回去。”按捺住心头的诧异,淡然地交待了一声——他说的是回“家”,而不是回“府”,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大了。他既好言相对,我也没发疯,不必见人就咬。
没看错吧?君怀彦的眼角竟隐隐含了一丝笑意?他什么毛病——难不成刺激过度,精神失常了?切,我才不信经过大风大浪的他,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与无关大局的事而挑起情绪?他从头至尾都很冷静的态度可作证明。
云书桐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君怀彦此人城府极深”——他,果然不可以常理推断。
“要不要让二哥留下来等你?”君怀玉大送免费人情——不愧是一国之君,懂得看准时机再开口,好过某人,硬是要撞到南墙再回头。最可气的是,有时候撞到南墙还不肯回头,枉想撞倒那堵墙。
“不必了,我有坐车来。”再过三天就回去,不想节外生枝。跟他在一起,我怕管不住这张嘴,而惹恼他于我并无好处。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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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希望小学(一)
云书桐并没有让我等很久,听说我留下来的目的竟然是要委托他找一间校舍办蒙童书院时,那副又是惊讶又是敬佩的表情彻底地取悦了我。
先前在小树林里闹的那一点不愉快的心情已不翼而飞——所以说,施比受果然有福得多。
接下来的三天,我堂而皇之的把国子监当成自家后院,频繁出入——美其名曰是要在监生中为我的书院找寻合适的教师,实际上当然是在为我的物色各种类型的帅哥蓝本。
唉,不得不惊叹,国子监果然是藏俊卧帅之所啊!几天下来,我的小本本上记满了各色俊男。晚上回去,再详加整理,依记忆给每个人配上一副简笔画像,编汇成册——哈哈,明年的题材都不用愁了。
“方姑娘,院址已经选好。”云书桐推门而入,微微轻喘着睨着我,目光中略略带着些炫耀与得意之色:“你一定想不到是在哪里?”
“这么快,在哪?”我不禁也有些佩服他办事效率之高了——虽然给了他足够的资金,可这事要搁在现代,没拖个三五年就应该要偷笑了。
“嘿,你跟我来。”云书桐不由分说拉着我便向外跑,坐上马车,疾驰着出了国子监。
“到了。”云书桐得意地弯腰替我打起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咦,这不是豫章路嘛?跟昭王府在同一条街。从蒹葭院出王府西侧门,走路约十分钟就到了。
这几天我常常从这条街经过,闭着眼睛也不会认错。校舍在街道最底部,环境清幽,闹中取静。
房子挺宽敞,前后共有三进。前厅两间门面空落落的,只有几个仆役在打扫着卫生。穿过一道月d门,眼前霍然一亮——是一个占地颇广的院落。中庭里种了几棵古樟树,绿意盎然。靠近厢房的墙根下一字排开了几盆菊花,未到花季,阔大的叶片下只有零星的几个小骨朵,在秋风中摇曳着纤长的枝梗。
“这里原是一家布行,掌柜的急着回乡,所以卖得不是很贵。”云书桐与我并肩而行,深深地瞧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最重要的是,离你近。”
“我又不上学堂,离我近有什么用啊?”白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心底的喜悦,眉眼含笑地嗔道:“应该挑个离孩子们住所近的地方才是正经啊!”
环顾四周,颇为满意——恩,果然是个好地方,做个小c场是不成问题的。瞧,在那几棵树下设两架秋千,就是下课后孩子们的小乐园了——我几乎已经能听到孩子们银铃似的欢笑了。唉!可惜看不到了。
“以你的性格,还能不常过来瞅瞅?”云书桐胸有成竹,脸上挂着一丝近似宠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