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辰跳脱的声音:“啧啧,云轩兄?云轩兄竟也起得如此早啊……昨日夜间咱们小院闹了一宿的野猫,叫得实在欢快,搅得小弟一宿睡不安稳,今日这才堵了那些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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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门里进进出出一干的低等奴才,安若兮挽了欣明正要从门里穿出,左右两侧忽然闪出两名大个家丁,双手抱胸目不斜视道:
“少奶奶留步,老爷吩咐这道门少奶奶以后不得随意出入。”
“我不过是去去就立刻回来。”安若兮又往前闯了闯,心里暗自郁闷,几时有过这样的吩咐,为何自己竟一无所知?
两名家丁显然都是练家子,大夏天敞着胸,那黝黑胸肌上一簇一簇的黑毛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见若兮执意要出,语气便没了先前的客套:“少奶奶若要出去,须得老爷亲自应许,请恕小人无礼。”
安若兮不由气恼。好个上官老头,那日当众打了自己一巴掌不算,竟还私下禁了自己的足。各种复杂滋味袭上心头,暗暗咬了唇,低头朝着湖边走去。
垂柳依依,倒也凉快。
“少奶奶可是要找三爷……”欣明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因着安若兮脸色不好,一直不敢开口。此刻见安若兮一路朝着西边走,这才弱弱出声。
安若兮闻言恍过神,这才发觉自己已走在西风阁方向,暗自怪罪开,方才不过只是闪过一个念头而已,竟真的来了。
不知为何,虽然心灵深处拒绝上官云帆的各种暧昧,但遇到问题时,却总觉得能帮上自己的定只有他。西风阁已近在眼前,想了想,便硬着头皮走过去。
原以为混老三的小院定是年轻娇美的丫鬟三五成群,竟不知却是如此清冷。且不说楼宇比之东水阁的档次不知低了多少,院子里也空落得不成样,稀稀疏疏种着一些绿草,雕花窗门竟还有些掉色。想来这厮日日出去厮混,大概也懒得去打理这些吧。
茶色院门大开,里头空无一人,静悄悄得诡异。
安若兮想了想,鼓起勇气欲要迈步。
“嘿嘿,二嫂今日怎得如此得闲,竟来云帆小处探望。”身后忽然传来“嘁嘁”浅笑,一贯的吊儿郎当。
安若兮回过头去,却是在外fēng_liú了一夜的上官云帆。
上官云帆一身花色衣裳,掂着鸟笼站在院外柳树下浅笑,狐狸眸子弯弯,定定看着安若兮,脸上透着不变的玩味。
因着有求于人,安若兮倒也不想惹恼他:“小叔子取笑……听闻小叔子近日身体有恙,所以你二哥便让若兮过来探望探望……”
“嘁——”上官云帆不屑地咧了咧嘴角,鸟笼子朝肩上一搭,摇着扇子走到若兮身边。
若兮的身高只到云帆肩膀。上官云帆一低头,双眸凑向女子发肩,看着若兮因天热而略微泛红的小脸,心下又是好一阵不痛快:“不过做了几天姨太太,竟然也学会撒谎了么?”
一股脂粉浓香。语气冷冷,带着嘲弄。
“上官云帆,你不想帮忙就算了,又何必取笑?”安若兮忽然开始后悔方才的一时冲动。这厮哪次不取笑自己?真是昏了头,竟然想到找他。当下,微微服了服身子就要走开。
“诶……等等……”见安若兮作势要走,上官云帆忽然又急了,从后头伸手拽住安若兮纤细的手腕:“该死的女人,如今连玩笑都开不起么?若说有病么,本公子到还真是有……”
上官云帆口中淡淡芳香紧贴着若兮光滑的额肩,握着若兮的手便朝心口处捂去:“病在这里……嘿嘿,嫂嫂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直白的言语,慌得欣明忙将视线看向四周,暗自替少奶奶捏了把冷汗。好在此刻日头很盛,偏僻的西风阁附近倒也无甚闲人。
隔着薄薄衣饰,上官云帆一颗心“砰砰”跳得迅速,安若兮没来由想到昨夜与上官云轩的种种,心下一阵莫名慌乱,忙挣扎拽脱:“小叔子风趣得紧。若是有病,还是早早看医生为好,左右若兮也不懂医理。”
上官云帆却将安若兮顺着力道扯进怀里,因着动作幅度过大,若兮颈间一道暧昧紫红若隐若现。这样的颜色,上官云帆最是熟悉不过,心下猛地一沉,眉目瞬间寒凝:“你和二哥好上了是不是?”
急剧而下的大气场压得让人喘不过气,安若兮只觉手腕下一秒便要被捏碎,明明自己与上官云轩才是夫妻,却没缘由的觉得没底气,尴尬地点了点头:“恩,……原本都已与他成了亲的。”
“哼……呵呵,我早该想到的不是么?以你这样水性的妖精,日日与人同床共枕,又能把持多久?……何况还是二哥这般出脱的男子。”上官云帆忽然沉沉笑起,先前竟还存着荒谬的念想,以为这女人定会为了自己如何如何,却不想竟是自己自做多情了,可笑,可笑……
修长的手臂忽然拽住若兮瘦削的肩膀,朝身外狠狠搡开:“滚吧,过你姨奶奶的好日子去。”
上官云帆声音森冷,满满的鄙夷,两道狭长的狐狸眸子精光闪烁,带着隐隐狠戾。安若兮抬头,那种莫名奇妙的痛一瞬间又袭上心头。
“还不快走?爹爹一向不喜我老三,即便分下的院落,也比不得你东水阁舒坦,嫂嫂还是早些离开为妙,若是沾了晦气,回头云帆倒还要招众人怪罪。”上官云帆厌烦地耸了耸肩,挑起鸟笼子吹着口哨头也不回走开。
阳光下那修长的背影一晃一悠,裙裾随风微微飘摆,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