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醒,并且一日衰弱过一日,她晓得自己就要失去他了……
「对不起,我推测错误了……救不了你……救不了你……」她无比悲伤。「若你还是要走,那不要落了我,咱们说好到哪都一块的……」她哽咽着,将掌心轻轻贴着他的手,绝望下开口唱起歌来——
「一寸光阴一寸心,一朵昙花一朵云,一朵雪花一朵梦境,一一捧在手掌心。」她一字一句的唱,泪一滴一滴的流。「一颗尘埃一菩提,一颗流星一个你,一心一意捧在手掌心,七世夫妻,只是神话的魔镜,第七夕,只能再等一世纪,你是天地,你是风雨你是晴,你是温柔的叛逆,逆转我的一年四季……」
蓦地,紧贴着的手掌蠕动了一下,握住了她。
「这首歌,我听过第二回了……一直想问……这是哪里的歌曲?」
头顶传来轻浅虚弱的问话,她一怔后,双眸的泪瞬间汹涌,她没仰头,只是伏在他胸膛上尽情的哭。
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她终于能说话了,才哑着嗓子告诉他道:「这歌来自未来,不是这时代的产物。」
「是吗?原来是未来的歌……」
「你不吃惊吗?」
「不吃惊。」
「为什么?」
「你与岳丈、岳母很不同,我早……猜过,你或许是别人……」
「你……不怕吗?」
「怕?怕与我同甘共苦的妻子?怕努力将我的命救回来之人?不,怎会,若怕……只怕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不配做你的丈夫……」
她再度嘤嘤曝泣,过去她一直小心隐藏自己的秘密,怕被他排斥,怕他把她当成疯子、妖怪看待,可他……原来早猜出来,并且全心全意的接受,没有一丝远离惊濯,这令她感激至极。
「过去的我名叫周筱琳,你萧记就记,不想知道也罢,只霞白,灵我是囊实,您的妻子春实实。」
「嗯,我晓得,你是春实实,我的妻……唯一的妻。」
「谢谢你,谢谢你能活过来,谢谢你爱我!」听着他逐渐强健的心跳声,她无比激动与感激。
尾声善恶终有报
祁州城的街上,出现一名残了腿在地上奋力爬行的人。
这人蓬头垢面,衣物残破不堪,全身航脏极了,不知费了多少精力爬行了多远,才来到祁州。
他腿虽废了,可他不甘心,一定得回来,只要到了家,家中妻妾如云,还怕没人能照顾他下半辈子吗?
他吃力的爬到一处大宅前,只是原本门楣上熟悉的牌匾改成了「李宅」。
他看错了吗?
这明明是当初分家后,他亲自挑选买下的宅子,里头的布置美轮美奂,极尽奢侈,怎会未经他同意便换了牌匾?
他爬上石阶,敲敲那朱漆大门,不一会有人来应门了,应门的人他识得,是他请的门房。
「去去去,乞丐也敢来敲门,要乞讨到别处去,咱们李老爷最讨厌乞丐来晦气。」门房往外瞧不见人,低头才见到匍匐在地的跛子,立刻嫌恶的赶人。
「阿兴,是我……」他说。
门房听这声音耳熟,一愣。「你是……」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我是雷三少爷,雷青岩。」
「什么?!」阿兴大惊,赶紧低下身仔细瞧他的脸,虽然满脸长须,又瘦了不少,但还是认出来了。
「真是您!可您不是四个月前死了吗?怎会变成这副样子的?」他惊问。
「死?谁说我死了,我变这副德行是因为运药去西北途中被匪徒抢劫,我奋力抵抗才受伤,我哪死了……」雷青岩咬牙说。
他四个月前被逼运药去西北,本打算半路就将药材丢弃逃跑,之后再找个理由说遇劫,因此无法将药材运至西北,可谁知竟真教他遇到抢匪了,那群匪徒凶残无比,见他的药材值钱,抢了东西还想杀人,他被砍了几刀装死才逃过一劫。匪徒走后,他因重伤昏迷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脚筋已被砍断,从此废了双腿,他是一路爬行了整整四个月才回到祁州,这过程悲苦心酸到无法言喻。
「原来如此。」阿兴点头。
「去喊三少奶奶出来接我进去吧。」他吩咐。
「这……」阿兴没有动作,支吾起来。
「你傻什么,还不快去唤人?!」他催促。
「三少爷,这宅子已经不是您的了,三少奶奶也不在里头。」
「什么?!」
「您方才没瞧见吗?这牌匾上是姓李。」阿兴提醒他。
他脸色一变。「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四个月前传回您的死讯时,您之前在外玩乐欠了不少债,那些人就全来向三少奶奶追债,三少奶奶不愿意交出自己的财产,便将您的妾室全打发了,然后变卖宅子和田地离开了,而这宅子让李老爷给买了,他继续雇用小的当门房,小的这才没离开这里。」
雷青岩傻眼,自己居然一夕间财产、女人全没了?!
「明……明凤珠那女人此刻在哪?!」他气得想杀了她。
「她……前些时候改嫁了。」
「改……改嫁了?」雷青岩脸都绿了。
「她的娘家人安排她嫁给城郊的小地主当五姨娘,听说上个月刚传喜讯,她有孕了……」
听到这,雷青岩终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京城,在离皇宫极近,只有皇亲贵胄或者极富之家才住得起的街上,一户府邸今日热闹迎亲。
公主下嫁臣子,整条街的人都欢欣鼓舞,夹道争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