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都说你已经没气了,我如果知道你还活着的话……”
不合时宜地,他肚中竟咕咕响起几声饿叫,余旭用力咽了几下唾沫:“我、我如果知道,肯定会去乱葬岗带你回家的。锦年哥哥,我真的不知道……”
“呵。吓得什么,我又不会将你丢去乱葬岗。”余锦年抱起被踩了尾巴,正气得要挠余旭的猫,看这小子才洗的脸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显得脸上那几块青紫更加醒目了,于是吩咐小厮,“给他收拾个院子先用着,看看厨房还有什么饭菜,与他热一热。他这伤,叫苏亭过去看。”
小厮来扶的时候,余旭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愣愣地看着余锦年,直到他与自己擦身而过。
“小余公子,走罢。”清欢百般不情愿道。
——
余锦年抱着小叮当回到听月居时,候门的小厮已经烧好了热腾腾的洗澡水,大大的木桶里还奢侈地泡了许多花瓣,更是洒了不知什么香豆,引得一屋子都蒸腾着淡淡的香气。
他跟着季鸿这几月也被养出了些娇脾气,方才被余旭摸了一身鼻涕泪,这会儿见了洗澡水跟见了亲人一样,立刻解了衣衫,踩着旁边的小凳子迈进澡桶中,将自己沉下去,只留一截脖子在水面上。小叮当便跳上旁边的高几,扫着尾巴喵呜呜地叫了几声。
季鸿叫下人去热了鲜牛乳,回来时便见他门也没关牢就在里头泡澡,闩上门,走到里面,将牛乳放在桌上,转身就将他堵在桶边。余锦年还没怎么着,倒是旁边的猫很是护住,突然伸出了两只前爪抵在季鸿的手臂上,“站”了起来,将他往外推,这情景惹得余锦年忍不住吃吃地笑了几声,带着水声哗啦啦响。
“可是真的?”季鸿道。
余锦年脸色红扑扑,神色无由地迷离,抬起眼睛时是湿漉漉的:“……什么真的假的。”
季鸿垂眸看他,太阳早已西落,有银白月光不知不自觉地从云间洒落下来,透过窗缝,将屋子浅浅照亮,反衬得他眸子里漆黑一片:“乱葬岗,鬼火,十两银子。”
猫儿见人家两个是你情我愿,愿打愿挨,噗通一声跳下去,自己拨开半页窗户,从缝隙里溜走了。
余锦年眯了眯眼睛,后腰一沉,直接贴着桶壁坐在桶里安置的小木凳上,绕过季鸿的臂弯,伸手将高几上的烛灯点起。豆大的橘火亮起来时,他才轻轻地出了口气,像是疲惫了,更像是一声叹息:“哪有什么真假,唬他的罢了。”
但是再看他,眼睛里却全是笑意。
季鸿明知他又在糊弄自己,当初二娘也说过,余锦年初到信安县时确实伤痕累累,修养了好些日子才反过劲来,却不知背后的原因竟是如此。他将一只素面绢罩罩在方才少年点起的烛火上,火光瞬间被拢起作温柔的一团,他才借着这光去吻少年的额头。
余锦年仰着头给他亲,又主动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拉下来,哼着浓浓的鼻音让他亲亲这儿、再亲亲那儿。季鸿既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少年,舌尖沿着他的唇形慢慢描摹,余锦年软下身子,后折的腰落在季鸿的手臂里,晚饭的时候他还喝了几杯小酒,这会儿小腹热热的,便扯着季鸿另一手过去摸一摸。
“今天再试试,肯定行的。”余锦年咬着他耳朵小声道,说着说着连耳朵都红了,“方才我……自己弄了弄,是软的,肯定没问题。”
季鸿的一片衣袖落进水里,径直湿透,水已经由温转凉,而他指尖柔软滚烫,有蚌壳在吸他的手指。
余锦年抱怨着咕哝道:“你要不要呀,水都进来——”
季鸿心里猛地一跳,已忽然亲下去将他那张乱说话的嘴给塞住了,同时抬手抽下了挂在衣架上的雪白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