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了这道门,他就是能与一军之大将分庭抗礼的监军使者,有指挥监管之权,便是闵雪飞,也轻易奈何不了他。挺身要走,闵雪飞突然在身后问道:“是因为冯简要派人来对付我?”
“……嗯。”连枝点头。
闵雪飞闭了闭眼睛:“只是因为冯简?”
连枝心里跳了跳,回过头,看到他从衣领当中露出的少许纱布,看到他这几月瘦下去的脸颊和微微发青的下巴,他知道他吃了不少的苦,心里疼得要紧,之前斥小太监们狠心又绝情,这时站在闵霁面前却语无伦次:“是我想你了……你没有消息,不给我写信,我想你想得厉害!我知道了你在滁南,知道你向宫里要兵。我想来、想来见见你,我——”
说完了便好,说完了不管他领不领情,连枝能亲眼看到他确实无恙,也算是圆了一桩心愿。
可惜没能说完,闵雪飞猛然欺上来,夺走了他的呼吸,口唇间蛮横地闯进来一条软物,冲撞得他上颚发麻。可连枝不敢动,谨小慎微地张着口,任他在其中攻城略地,受罚似的低垂着眼睫,腰肢僵在男人的手里。来不及吞咽下去的唾液溢出嘴角,他觉得发臊,却不敢推开对方,眼睛瞬间就红了。
闵雪飞看他一脸受不起欺负的模样,心底焦气更甚,两臂一托,将他抱上了桌案,低头咬了咬这位监军大人的喉颈。他嗅到的是舟车劳顿的风尘味道,入目的是气派的朱紫官衣。连枝在宫中比冯简低一阶,但出了宫,按律该虚抬一阶方便行走,于是换了紫。这身紫,虽是宦官的紫,与前朝文武百官是不太一样的,但论品级上其实比他还要高一些。
那被一刀穿了心的小太监说的没错,连枝当权又当红,他见了,是该叫一句千岁百岁的。
门外小太监见两人说了许久的话,迟迟不出来,便敲了敲门:“少监,住处已经收拾好了,您移步?”
“啊……”
小太监着急:“少监您没事罢?”
“没、没事。你先下去罢,烧些热水,焚上檀香,过会儿我回去就要沐浴。”连枝躺在桌案上,遣走了那小太监,才轻轻地推了推闵雪飞,细弱蚊蝇地道,“雪飞,这是在衙上……”
闵雪飞抬起头来,愠道:“你知是在衙上!那你知不知,那些与我交好的副官,都是恨宦官恨到骨子里去的!那卫鹤的父亲便是冯简给害死的,你叫冯简一声干爹,他不知有多想你死,你还和他们一路,没死在路上,都算你命大!他们对你下手了没有?”
连枝避而不谈,只是缓缓地说:“他们对你都很忠心。”
“那就是下手了。”闵雪飞眸中一凉,忽地转身。
连枝忙缠住了他的袖子:“你去做什么?!”
闵雪飞:“我去跟他们说,你是我的人,让他们别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
“那怎么行!”连枝急道,“你我本就该势不两立,他们更是恨着我。况且,我之前确实替冯简做了些事,有没有间接害了他们的亲人也不知,你若是那样说了,岂不是逼着他们对你生异心?我怎么样都好,不能因为我这么个阉人,害你失了军心。”
“连枝……”
连枝勾上去,咬住他的唇,笨拙地讨好地舔了舔,不叫他再说。
闵雪飞眸中盈起热气,将他翻过去折在桌上,使劲地齿磨着宦官那雪白的漂亮耳垂:“我只是想让你在宫里帮我说几句话,你却不管不顾直接过来了。你不听我的,不在宫中呆着,就怨不得我要罚你。”
“回去罚。”连枝偷偷地看他,那目光不像是忌惮这是在衙上,倒像是期待着闵雪飞能多罚他一点,如果这惩罚是要在他身上咬几下、吮几口,他愿意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