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柳梧渊的手,“小时候的事了,我只要更低的工钱,顶了一个孩子的差事。我们在东家的後巷里就打起架,”顾西樵掬起一捧水细看,“我把他压在地上,狠狠揍了下他的眼窝,他就哭了,我看著他鼻涕眼泪糊满脸,都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摸了块石头。我比较倒霉,那块石头刚好很尖。”
他说得轻描淡写,柳梧渊却觉得心痛不已,“很疼吧,很疼吧樵樵?”
“不会疼,伤疤都是那样,看起来很疼而已。”顾西樵没有说的是,他因为伤口感染发了低烧,干不了活被赶出来,在桥洞里神志不清地躺了两天,听著近在咫尺的风雨声,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想到日光照富人,也照穷人,照高处,也照地处,自己还能再次醒过来,看见桥洞里铺满了日出的光,宫殿般金碧辉煌。
太久没想起这些事,顾西樵有点恍惚,柳梧渊定定地看著毫不设防的他,蓦地让自己踩到水底滑溜溜的藻荇,滑倒的电光一瞬又顺手环住他的腰,成功地让两人紧密相贴地倒向水面。
柳梧渊如痴如醉地看著在潋滟水色中紧闭双眼的顾西樵,看著他长长的墨发被水波梳开,看著他被水洗礼得挺立起来的两颗茱萸,再也按捺不住,灵活地翻过身,虚压著对方,却又狠狠地收紧手臂,让他与他凑得更近、更近,近到他的硬起抵住他的大腿。柳梧渊心醉神迷地感受著游动时的磨蹭带来的快感,又去寻找对方的唇。
顾西樵不会泅水。头一沈入水面,就听到那种水下特有的时而轰隆隆,时而咕噜噜的怪声,陆地的声音被拒绝般进不来,所以他没听到有人迭声“西樵西樵”地著急叫唤。他憋住气想站起来,却被人轻易压在身下。施加於身上的力道让他更加喘不过气,很快空气被消耗殆尽,逼得他张开嘴,吐出一串泡泡,大量流水压入嘴里。
“柳梧渊!你对西樵做了什麽?!”颜介在亭子上空喊了好久都没人回应,回头一见柳梧渊抱著昏迷的顾西樵上岸,当即又气又慌,爆出一句质问,便使出蜻蜓点水的轻功提纵过去。估计是太愤怒了,水被才踩得飞花四射,沾湿了裤脚。
“我还来不及做什麽呢,樵樵就昏了。”柳梧渊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顾西樵,很想骂一句笨蛋,到底是没舍得。湿裤子黏在身上,写实地勾画出胯下勃起的状态。柳梧渊也没想遮掩,大大咧咧地任它一柱擎天,颜介见状面色已经阴沈到乌黑了,柳梧渊却呵呵一笑。
“滚开,我要给西樵做人工呼吸。”
“啊,那个已经不需要了,我在水里度了好多氧气给他呢。”柳梧渊倒没有不悦,摸摸湿润的唇,“他喝了不少水,你帮他压出来罢。我去林子里泻泻火,让樵樵看见了这幅丑态可不得了呀。”
柳梧渊边说著边走远。颜介盯著他的背影,狠狠地在地上捶了一拳。可恨!可恨!结果还是被人趁虚而入了,本应只属於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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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线条坚毅的唇瓣湿润饱满,下嘴唇甚至还有一圈浅浅的牙印,虽然很诱人,但一想到这是柳梧渊的杰作,颜介就嫉恨不已,顾西樵的身上怎麽能有他人的痕迹。低下头攫住冰冷的唇狠狠碾磨咬噬,直到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手指捏住他的下颌,强迫紧闭的牙关为他打开,舌头趁机递进去一通急切的扫荡,津液也顺势流进对方嘴里。被吻得透不过气的顾西樵歪过头一阵咳嗽,颜介连忙放开他,用巧力按压他的胸膛。
自己又变得不冷静了。一旦事涉西樵,他就蠢笨如驴。这样不行,会叫西樵看笑话的。颜介对自己的笨拙有点失望。
咳出几口水,顾西樵悠悠转醒,视线还有些朦胧,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上面写满了焦急。
“西樵,你觉得怎麽样?”颜介扶起他。
“还好……”嘴唇有点刺痛感,在水底被什麽划到了罢,顾西樵抬起手背抹了下唇瓣,没注意到颜介立刻变了眼神。“梧渊去哪了?”看了看碧水流波,刚刚对方是和他一起跌进去的。
颜介没有回答,他想让顾西樵离柳梧渊远一点,但又不知怎麽开口。说柳梧渊对你有龌龊想法,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而说出来的话,西樵就会知道柳梧渊暗藏的情愫,万一动心了怎麽办,自己不是成了牵线搭桥的红娘?颜介不敢冒这个险,想来柳梧渊也是看准了这点,才独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他的情欲。拿起顾西樵的外衫披在他身上,不悦地发现底下还有柳梧渊的衣裳,正要把心上人的衣服都攘入自己怀里,柳梧渊抱著一捆衰草枯枝回来了。
“樵樵,我们烤鱼吃吧?”将东西丢在地上,拍净白皙的手上沾著的木屑,方握住他的双肩,狐狸眼里满是深情:“让我照顾你。”
颜介差点一句脏话就迸出口了,你又是唱的哪出?
“你害我溺水,当然得罚你做事。快去生火。”顾西樵皱皱眉,就算衣衫不整、墨发湿乱,也还是显出七分威严气势。
他明显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柳梧渊动动嘴巴,终是没有再说,笑著背过身,在竹篓里翻出火石匕首,“我哪知道你看起来结实,连泅水都不会呀。”用刀背刮了下火石,柳梧渊看著跳跃的火星,褪下笑意的狐狸眼细长细长的,他有些哀伤地想,樵樵,你到底瞒了我多少的事呀。比如那幅画,其实是准备送给颜唐的罢。要不是有次古玩竞价会上遇到颜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