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想起了,他也曾与沈温红去过南渊,踏平南溟深处离火之山,将那山中离火晶石尽数挖走。那是为了花醉剑取材,听闻离火精够烈,沈温红便心心念念要去,离火精是天地孕育之物,两人历尽艰辛将它取走,沈温红还不忘取些石头磨剑,就愣是挖走了半山的离火精石。
游历十多年,吃过洛城的焦尾糖,买遍了稀罕物,踏过秘境,走过千山万水。
再次回到天虚剑阁时,师尊特意在玉衡阁前等他,问他:“小渝儿,你似乎明白了。”
季渝反问他:“我是明白了吗?”
师尊笑笑不说话,伸手将他背上的寒剑解开,道:“师尊助你,铸造本命剑。”
季渝年少的寻道之路,少不了师尊的循循教诲,引他走上剑之大道。师尊是季渝见过将剑道悟得最通透之人,即便季渝从未见过他的剑,却总能从师尊身上,看到他未曾达到的剑者大气。
当九天陨铁化作那一剑霜寒,剑灵从中而生时,季渝瞪大了眼,他语无伦次地问:“这……”
师尊轻声道:“这剑灵,往往是你最在意的模样,也好,往后,霜寒肖为师,定能引你一路坦途。”
沈温红来寻他时,他将此事与沈温红说。沈温红却因此开怀大笑,道:“剑灵肖像师伯,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的花醉,还像极了我娘呢。”
季渝问他:“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师尊那么好的人,我的剑却长得与他相似,着实蒙羞。”
“来之则安之,霜寒日后定如师伯一样教导你,师兄好福气。”
两人就剑灵此事说开来,季渝心中那点别扭也不知何时消散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沈温红只要在他身边,说上几句话,他总能得一心安。这人黑发红衣的模样,看着便让人心软。
季渝后知后觉地问:“此先未听你说过,这花醉的模样,还像你娘亲?你很想她吗?”
沈温红郑重道:“我想念她。”
季渝主动地,邀沈温红再次下山游历。两人再次走上那曾经走过的路,也去了未曾去过的地方。季渝带着沈温红去他人间的故乡,那是皇都附近的小山村。凡间变化偏大,两人照着季渝记忆里的路走,绕了好大的弯,才寻到那地方。
可山村也不是季渝见过的样子了,地方还在,只是凡间故人再也找不回。
极北之地附近有一永生境留下的上古秘境,两人修为停留天魂境许久,为了寻进阶的契机,随着原荒修士一同闯入的那秘境之中。
进阶的契机没有寻到,却因逗留时间太久,被困秘境。
当沈温红满脸通红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将人揽入怀中,捂着他的额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翻到一坛美酒,喝了一口,觉得浑身不对劲。”
两人斩断尘缘,也没明了那美酒怎么惹得满身热,只是沈温红将他压到在地,黑发垂在他脸上时,他不知怎的那弦就断了,将人紧紧抱住,偷那鱼水之欢。
“原来师兄,肖想我许久。”
从此沈温红不得烈酒。
季渝的一生很长,遇到过不少人,也得过诸多机遇,可陪伴他最长时间的,应是一把剑一个人,剑是霜寒剑,人是沈温红。
他亲吻沈温红带泪的眼角,发肤相触的愉悦颤栗,“待回剑阁,我会上摇光求亲。”
沈温红问他:“若我师尊不允呢?”
“那我们就不回去......”
沈温红闻言笑出声:“师尊可不是那愚昧之人。”
“回去,便办大典,昭告天下。”那些腻话掩盖在逐渐大了的水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