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处锦仪宫的池锦也有了危机感,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梦想中的三个月大概是实现不了了,坐在床头认命地叹着气。
人世艰难啊。
计划必须尽快定好,要是这剩下的两个多月里在出点什么意外,他想跑都来不及了,不行,明天他就要出宫去瞧瞧。
次日,中午去养心殿演完戏,趁着下午的空档,池锦换上衣服便偷偷摸摸地去找余安。
余安见到他之后,很主动地拿起他的手把脉道:“很健康,你怎么跑出来了?”
池锦笑笑,从怀里摸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递过去,道:“这是我列的清单,所有要买的东西都在这上面。”
“哦?”余安接过来一看,“马车,棉布,干粮,火折子,盐……好,交给我吧。”
池锦感激地点点头,指着马车一栏道:“不过马车你先别急着找,改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是林丞相的儿子也是我朋友,到时候他帮我找马车送我出城会安全很多,顺便还能向他打听打听朝中情况。”
余安认同地点点头,“那其他我能找到的都先给你备着。”
池锦冲冲地拍了拍余安肩膀:“好兄弟!”
前面听到动静的余宁也走近后院,看到池锦后惊喜道:“池大哥!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池锦煞有其事地调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想我。”
说了一会儿话,池锦怕宫里出什么问题,便提出离开,这时余安突然问问他:“你用什么身份去找你那个朋友?”
池锦脚步一顿,故作无所谓的一笑道:“当然是景迟了,景迟这个身份总不能尘封一辈子。”
余安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无奈,想到他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孩子他爹,顿时心里明了,用景迟的身份势必会再见吧。
因为余安的问话,回去的路上池锦都有些焉焉的,佝偻着背捂着肚子不快不慢地往自己房子走去。
再见庄年啊,池锦分不清自己心里是排斥还是平静亦或是高兴。
算了,不想了,反正最后还不是带着孩子一走了之,天高任我飞,什么皇帝什么庄年都一边去!
莫名情绪不佳像是生闷气一样,鼓着腮帮子脑内一直循环“一边去”,似是想强迫自己放下除孩子以外的一切,没什么好留恋的。
没一会儿,池锦回了自己宫外的房间,照例换下衣服后,将那套普通的贫民衣服好生收进衣柜,鬼使神差的他拿出了衣柜最里边的小木盒子。
里面铺着柔软的锦帕,上面静静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玉质上乘的玉佩,栩栩如生的锦鲤图案在玉佩呈镂空状,做工精巧一看就价值不菲。
池锦拿出来用手小心抚摸,动作之轻且珍惜,他想自己只是因为这个值钱才珍视的,才不是因为某人。
一想到庄年,就想起对方高大健硕的身材,有肌肉却并不发达而是流畅漂亮的胸腹,习武之人强大的体力……屁股疼。
“哼!”重重地哼一声后,池锦面露凶狠地高高举起玉佩,在离锦帕几厘米处立刻放轻力道,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原位,藏好。
算了,回宫,宫里啥好东西没有。
穿过地道回到宫里,刚换上衣服正在化妆,夏眠就敲门进来:“主子,门外何常在的宫女求见。”
“何常在?”池锦回想了下,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似乎是属于宫中几乎不说话的小透明那一类。
她能找自己什么事?池锦疑惑道:“她找我作甚?”
夏眠:“说是有东西要亲手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