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以前闹旱灾,很奇怪,这里本来不是该有干旱的地方,周围村子都好好的,就我们出了问题。老村长请过法师来看,说有鬼作祟,便组织大家修了这塔,年年祭祀以求风调雨顺。”
“我以前和哥哥就跑去那座塔上玩过。”齐运望着那塔,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然后呢?里面是什么样子啊?”陆攸契接道,“我长大的地方虽然有类似的塔,但都是一些仿制品,为了放着好看才修的,全是空心。”
齐运哈哈道:“没!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老头子逮住了,回去挨了我妈的锅铲和臭骂,便再也没敢过去了。”
陆攸契:“噗……。”
齐运踢了踢石头:“我哥就比我多出生几分钟,但从小挨板子的时间却是这个的好几倍,我闯祸了,我妈就揍我哥,我只挨骂。”
陆攸契:“为什么啊?”
齐运摊摊手:“因为我身体差呗。听村里的大姨说,我妈生我俩的时候,因为我哥不想出来,把我在里面憋傻了,就这样了。”
陆攸契:“......。”果然傻了是有原因的。
沉虔和郭教授还在前面商量事情,听到这些内容后,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示意赶紧跟上脚步。
话题便到此为止。
这几天的晚上,他们都是到了点就睡觉,隔天起得比闹钟还准时,反反复复地重复相同的事情,让人很是烦躁。
是夜。
其他人似乎都睡着了,陆攸契躺在地板上,地板常年受潮,木板散发出一股霉味,他望着有洞的天花板,星空投下几缕月光,夜色很美,但心情却不太美。
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天,也算是把他城里少爷的脾气给磨没了,只要有地方躺着,哪儿都行。
他突然听到了一个脚步声。
陆攸契:“沉虔?”
沉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出去过,刚才进门的声音把自己吵醒了。陆攸契感觉他每天晚上都会出去一趟,不过自从上一次拉着自己跟他一起出去,被骂之后,便是自己有一个人了。
怪不好意思的。
沉虔进来就合衣躺下,似乎是准备睡觉。陆攸契却在这时候凑过去,轻轻地拍了他后背一巴掌,压低声音道:“诶,你又去找那个了?”
陆攸契口中的“那个”,就是上次他们上山,在山洞里发现的那具被冻碎的尸体。那洞内只有一只手臂和两条腿,屁股以上全不见了,跟冻冰棍似的,用力一搬就碎,估计死了很久了。
沉虔当时想找找其他部位,试着能不能拼出是谁来。但那时时间不够用,再加上陆攸契一个鸡飞狗跳式跳跃崴了脚,便只能下山了,后来又除了齐运那边的时候,就不了了之。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真的一直在找。
天气冷,沉虔似乎是才跑下山,周身都散发着热气,再混合上他身上的香味,让陆攸契的鼻子完美地躲避了潮湿的气息。
陆攸契很不要面子地往他那边蹭了蹭。
沉虔默认了他的上一个问题,接下的也是一个问句:“你梦见的寺庙长什么样子?”
陆攸契:“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边人就一个翻身过来直视着自己,陆攸契差点跟沉虔来个亲密地鼻尖碰到鼻尖,吞吐的气息交叠在一起,陆攸契连忙往后面退了退,无奈道:“唔……,这么久了,毕竟是梦,不太记得了。”
沉虔:“那地方好看吗?”
陆攸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这家伙真的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向来我行我素,便也随便回答一句:“给我的印象不太好。”
废话!换做是你,被几十个怪物提到追着砍,问题是还砍中了,鬼才会印象好,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再美的地方不会有好印象!
沉虔厉声道:“所以以后别乱走,听到了没有!”
“……啊?”
“以后再乱跑,自己死外面吧!”
“……啥?”
陆攸契一下子支起半个身子来:“你是在教训我?”
沉虔翻身,装作没听见。
陆攸契抓着沉虔的后衣领,声音开始变起味来:“起来说清楚啊!死神大大!”
沉虔捂着耳朵,假装睡着。
陆攸契用大拇指往自己胸口一戳:“死沉虔!你知道我是为了……。”
“砰!”的一声,一个踹地板的声音响彻整个木屋内。
齐运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用他那独特的,懵懵懂懂的音调,还带着口水泡大叫道:“哇!哇哇哇…..睡觉!找死?睡觉!啊啊啊啊......。”
“嗷嗷嗷......别吵了滚去睡觉!!!”
沉虔、陆攸契:“……。”
“啪!”的一下,两人同时往齐运的圆屁股上左右一打,立马卧倒睡着。
齐运被拍得猛地跳了起来,望着屋外静谧的树林和月色,还有身边熟睡的郭教授,挠着卷毛脑袋骂道:“闯他妈个鬼啰,睡个觉都要遭弄。”
陆攸契捂着沉虔嘴,缩在一边差点憋死在暗笑中。
……
出现有用线索的时候,是在齐运死亡时间的倒数第三天。
双生 第十五
“弥丫?”陆攸契诧异的问道,“你说那具冻僵的尸体是弥丫?你怎么知道是她?认识?见过?她的尸体不是腐烂的吗?什么时候变冰棍了啊?还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