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跑到苏卿尧跟前,用一双小手揪住他的衣袖奶声奶气地道:“哥哥,你是不是要和这个漂亮哥哥一起去很远的地方,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苏卿尧戳了一下他的鼻头道:“你这个小鬼头,整天都从谁那里听的这么多八卦啊!”
苏琼不假思索指着站在门口的苏佩道:“是佩哥哥说的!”
苏佩:“……”
他们这才发现,苏佩也进来了。
苏卿尧抬头瞥了一眼扶额的苏佩道:“佩佩啊佩佩,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八婆了,我真不敢想象阿琼给你带会被教成什么样!”
苏琼看着苏卿尧,一本正经地道:“那哥哥你快和漂亮哥哥一起走吧,佩哥哥见不到你们两个就没得可教坏我了!”
苏佩走过去一把抱起来苏琼,毫不客气地笑赞道:“哈哈哈哈哈哈!阿琼你可真乖!”
苏卿尧:“……”
陆离:“……”
清池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道:“苏掌门……多谢尊府上这些天对我的照顾……现在……我也该回飞花堂了,中午再一块儿吃顿饭吧,吃完我就带着绯歌走了。”
苏卿尧知道是因为苏佩在这里,清池不好说话,只能尴尬地笑道:“二十多年的交情了,说那些个谢不谢的干什么……”
清池也笑了,道:“多少年的交情是一方面,但这句谢谢,是一定要说的。”
陆离道:“那我吩咐他们准备些好菜,吃完了你就回飞花堂吧,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们说就是。”
清池道:“我这次要回去收拾的,可是个不小的烂摊子,你们到时候可别皱眉。”
苏卿尧道:“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帮你,你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就是。”
清池笑道:“好,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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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欢声笑语的交谈里,觥筹交错的饭桌上,时间总是过的比瀑布流水还要快的离谱,一转眼就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也过去了,冻住的河水不知不觉的就化开了,光秃秃的柳条也偷偷的抽出了几个小小的嫩芽。
已经初春了。
有苏府的帮助,飞花堂的重整工作进行的格外顺利,很快就该操办新任堂主继任的大典了。
修真界这些玄门,不论大小,一把手上任总要办个典礼意思意思的,其实也就是邀请几门交好的世家来喝几杯酒。
飞花堂一向就低调,前边几位堂主的接任大典邀请的人都寥寥无几,清池也没破这个例,况且现在飞花堂本就不景气,因此这个本就低调的接任大典更是把能省的礼节都省了个遍,场地布置也是一切从简,就在钟灵山上门生们平日修习的空地上。
这片空地很大,前三分之一是整整齐齐的陈列着的书案,与其相对的是一张大讲桌,平日里门生们就在这里修习文课,后三分之二就是一块儿校场,用于练剑习武。
今日为操办这个典礼,书案都被拉开排成了相对的两列,暂时当成了宴会桌,那张大讲桌就成了主席位。
来的人也就只有陆离和三水,以及苏家上上下下的一大伙子。
飞花堂虽然美名远播,但不少修真世家总是看不上他们的,面上不说,心里都觉得他们算不上正统玄门,更有甚者私下里称呼他们是“修真界丐帮”。
不过清池本来也懒得与他们一般见识,这次继任典礼的请柬谁都没给。
但这些人做墙头草惯了,现在谁不知道飞花堂背后撑腰的是个万妖之王,不管心里想的什么,面上都是一样的巴结奉承。
清池的请柬没送出去,他们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请自来,但人不到礼不少,飞花堂的正殿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礼品。
清池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两个小门童粗略清点了一番,说是实用的留下,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拿到山下去换了钱接济附近的穷苦人家。
到了时辰,清池才刚刚好梳妆完毕,她平日一向不爱收拾自己,衣服鞋子都是穿的最方便活动的,因此今天这一身拘谨又华贵的礼服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穿了一身的枷锁。
绯歌和苏琼分别立在主席位的左右两侧,苏卿尧和陆离坐在离主席最近的一张桌子上,三水和苏佩坐在他们两个对面,苏府众门生也顺着座位依次的落座。
清池在两个小鬟的搀扶下慢慢走了上来,手里不再是青冥剑,而是灵隐仙尊那支细长的黑檀木法杖,一袭绿衣换成了堂主的锦绣黑袍,头发也用黑色的发绳束了起来。
虽然她这一身行头并不繁重,甚至可以说是轻便,但陆离看她缓缓迈着步子的样子,总有一种她身上穿了几千斤的东西的恍惚。
陆离觉得,她穿着一袭绿衣跑跑跳跳的时候,仿佛永远都十四五岁似的。
现在她的样子,跟三十岁也差不多了。
清池走到主席位的前,浅浅的笑着端起酒樽敬了大伙一杯酒,座下的众人也都站起来举杯回应,大家一齐把这一杯沁人心脾的八仙醉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苏卿尧偷偷的勾着陆离的胳膊喝完了这杯酒,然后凑到陆离耳边道:“合卺酒。”
陆离笑骂道:“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