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和炎圣。
对,还有青泽和青麟。
妥妥的所向披靡。
无涯看着跟进来的几人忽然道:你们好奇心很盛。
他的声音冷漠而疏远,乔晟听着无奈,明明就是你故弄玄虚还毁了我的百鸟图,不要说得像是没事人一样啊!
无涯摇摇头:根本不存在什么六十一大劫,所有一切不过是平衡江湖和朝堂的办法而已。
乔晟心头微微一震,
就听无涯问道:无辜百姓有受伤吗?
乔晟摇摇头:甚至听说的都很少。
那就对了。无涯冷笑一声讽道:因为这个局本身,就是为了束缚江湖人的,皇上用此举来平衡江湖,促成武林盟主的地位,实在是屡见不鲜。
不知道为什么,一幕幕从眼前掠过。
乔晟忽然想起,从最初开始,江湖长老似乎慢慢得知了百鸟图的存在,百鸟图愈发成为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仔细想想,似乎并没有几个平民百姓得知了此事,即使看到,也无非认为是异象罢了,鲜少有人放在心上。
反而是江湖人,愈发忧心忡忡,江湖内斗层出不穷。
而皇上刻意让自己看到的,尽数都是江湖中乱象频生的一面。
无论是武林大会散布开来的阴谋也好,镇阳城武林中人叛乱的事情也罢。
一切都在刻意地给江湖人一个导向
六十年一甲子,则江湖大势必乱。
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政权变动逐鹿中原的年代一般,是江湖人的乱世。
乱世出英雄,而自己,就是皇上想要一手铸就的英雄。
木无双也好,南屏王也罢,晟王也罢,无非都是这场戏中的棋子而已。
塑造自己这个英雄形象,则可以理所当然地登上至尊的宝座,像是当年,唯一一个出来的明火圣人一样。
乔晟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无涯:所以现在玉罗刹的位置
绝谷是假,困境是真。无涯淡淡道。
前辈可能救人?乔晟忽地俯身行了个礼。
如若说有人熟识这里,没有人比无涯更了解此处。
无涯摇摇头:这边打不开门,而他进来的那个入口,同样也没人能够出去了。
这意思不言自明,再也没人能够从这石壁之中出去,此时无涯所在的绝谷,已经不再是绝谷,出谷不再是难事。
而玉罗刹那边,则成了名符其实的绝谷。
所有的玉珏也好,大劫也罢,无非是精心研制的一出戏。
前世造就了那样的结局,想必也是因为木无双的横刀直入,同样是因为自己的乱来破坏了皇上的计划罢。
乔晟看着手中的玉,没来由地觉得心冷。
如若当时,并非是自己一个人拿着两块玉珏,而是玉罗刹拿着另一块,事情会不会就有转机?
一直沉默的炎圣真人忽地看向无涯:你不想报仇?
六十年过了,要找谁报仇?无涯笑了笑,笑里面有掩饰不去的沧桑。
恨意已经淡去了,唯一余下的只有淡淡的疏冷。
世事都换了一遭,仅仅十年都足够时过境迁,何况眼下不是十年,而是六十年。
故人不见,同样不见的,还有那时的心情。
乔晟握了握拳,感觉到了心底的痛楚。
他不能接受有朝一日自己再见到玉罗刹时,却是今天的场景。
如若阴阳两隔或许还好过一些,倘若两人须发皆白,却是中间隔了整整六十年
乔晟根本没办法想象那一刻的情境。
明火还好?无涯从心底挖出那个名字,他的目光准确无误地定格在炎圣真人身上。
炎圣真人点点头,忽然理解了明火圣人为何不自己来这里。
或许只是因为无法面对。
原来那人也有无法面对的时候,炎圣真人想着,不知自己该是怎样的心情。
就听无涯说道:他不是故意将我留在这里。
目光转向乔晟:那时的他就像是现在的你,只是他本以为我是自愿留下。
这一次目光中带了些许无奈,也不知是在追忆还是缅怀什么。
有些记忆被搁浅进最深层的心底,尘封已久。
无涯有时候也会午夜梦回,想起最初发觉自己被隔绝在这里的那一刻,从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不断尝试。
再到最后,所有的希望化作徒劳,他不得不承认了一个事实
没有人在这里,除了自己。
而他可能终其一生,都没办法出去了。
你们走吧。无涯挥挥手。
原来这一次,同样是魔教教主陷了进来。
无涯说不清心情,只能闭了闭眼。
太久了,久到所有的棱角都被磨平了,久到当年的锐气都不再了。
他根本无暇去替被困住的那个玉罗刹报仇,世事变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明火圣人和炎圣真人一样找个地方隐居下来,安安静静,了此残生。
前辈。乔晟忽地抬头。
无涯没有做声,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内力循环中。
我不会让玉罗刹等这么久,同样乔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看向无涯的眼底满是歉意与尊敬:抱歉前辈。
请原谅我的师父。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让你在这里承受六十年之重。
乔晟的目光带着隐隐的锋利,他说完便大步迈了出去,从这封闭了六十年的绝谷,一步步迈向外界的光明。
他知道皇上就在出口等着他,像等待着凯旋的英雄。
可是乔晟不打算做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