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抠着门缝,边磨牙边愤愤道好你个萧郁,在家凶的要死,出来跟小姑娘说话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你就是看人小姑娘长得漂亮,这么小都不放过,朱子理学都学狗肚子里去了,这个你再想也没用,我早定下了,等她再大几岁我带她去看电影逛游乐园,看你个遗老还拽个什么劲……
“哎?跟着你的那哥们在里面?”尹舟在林言肩上拍了一下,林言正在心里咒萧郁咒的兴起,冷不丁被这么一拍,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一声不吭想吓死人啊!”林言捂着心口抱怨。
“我刚吭那么大声你没听见?!”尹舟诧异道:“……哎你脸红个什么劲。”
阿颜闻言深深看了林言一眼,没做声。
房间里的交谈似乎结束了,萧郁站起来,俯身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往外走,小阳则又不依不饶的转身扒着窗户。林言咬牙切齿的等在门外,暗道再也不信他那套伎俩,反正跟谁都会使……
走神间萧郁已经站在面前了,林言赌气别过脸不看他,萧郁却无所谓,从林言口袋里抽出便笺条和特意买的软头水笔开始写字。
“我靠神了!”尹舟看着悬空的笔和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萧郁把纸条往林言手里一塞,随即退回到他身后站着,林言一低头,浅绿色的纸条写着两行字,第一行是一串大写数字:“叁伍壹零零肆”,第二行则是一句话:“他在等他父亲。”
“父亲?”尹舟看着纸条上的字,忽然一拍巴掌:“哎我知道了,怪不得它找上小阳,小阳是单亲,我姑父去年去世了,上星期我来医院守夜还听她说想她爸来着,八成她身上那东西觉得自己跟她同命相连……那这行数字是什么意思?”
林言捏着纸条也很不解,问萧郁时他却摇头不说话,林言忍不住嘀咕:“什么嘛,又摸脑袋又笑的说了半天,也不问明白了……还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好看……”
“鬼、鬼魂的记忆是残缺的,他们只能记得想要的东西,能记得数字就不错了。”阿颜突然开口,目光锐利的朝林言削过去。林言的脸一烫,赶忙低头掩饰,心说明明查人呢,怎么动不动就想到奇怪的地方……
话说自己怎么老被个死人搞得心神不定啊,这样不行,不行。林言暗自捏着拳头。
尹舟见两人都不对劲,双手往脑后一抄,在走廊里四下环视了一圈,看到楼梯口值班护士面前的电脑时眼睛突然亮了,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看哥哥的,有得玩了。”
凭着林言一副讨女孩喜欢的清秀长相和尹舟一连串嘴上抹蜜似的恭维,很快三个臭皮匠就把护士姐姐的电脑骗到了手,尹舟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十指在键盘上飞窜,鼠标点的咔咔直响,十五分钟后往上一扯嘴角,整个人猛地向后靠在转椅椅背上,眯起眼睛叫道:“搞定,竟然是医院的信息,比查外面方便多了。”
林言凑到电脑前一看,主页上赫然显示:“351004,周锦天,男,11岁,5月11日死亡,死亡原因:内脏破裂引起腹腔大范围出血。”底下附了一份遗体认领表扫描件,右下角家属签字的位置龙给凤舞写着两个大字:“周墨”,旁边盖着小小的红章。
“从数据库里扒出来的死者信息,这行数字是停尸房的床号。”尹舟摸了摸脑袋:“这鬼是个孩子,怪不得就知道扒着窗户,敢情眼巴巴等他爹接他去上学呢。”
林言用手机把页面拍下来,笑着在尹舟脑后推了一把:“好样的。”
医院对面的酸辣粉店。
林言一向不喜欢在医院附近吃饭,总觉得到处都是愁眉苦脸的病人家属和随处飘散的传染病菌,但这家酸辣粉格外有名,林言把车开出去老远,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折回来了。林言舀了勺热汤,心满意足道好吃的晚饭绝对是成功人生的一半。
小道士去打工的餐饮店上班了,尹舟留在医院看病人,顺便查资料,林言一个人坐在小吃店里,面前一张油腻腻的橘黄塑料桌上摆了两份热腾腾的酸辣粉,一份放在自己面前,一份推到对面,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人”正坐在对面椅子上侧着脸发呆。鬼似乎真的不用吃东西,林言叹了口气,对着空气小声问道:“你不吃不睡,天天跟着我到处跑,累不累?”
萧郁没理他,修长的手指撑着下巴,侧脸的轮廓在渐暗的天光里分外好看,桌子位置靠窗,路灯的暖黄色光晕刷过他修挺的鼻梁,皮肤细的像瓷,摸起来也像瓷,冷冰冰寒浸浸的。
还是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
“不好意思,椅子能借一下么,我们坐不开。”少许稚嫩的男音响起,林言一抬头,一个高中生打扮的男孩正抓着萧郁的椅子背,见林言愣神,指了指隔壁一大桌正叽叽喳喳的男生女生,女孩妆容夸张,男孩子带着耳钉,校服用蓝黑水笔画满涂鸦,店里人多,他们缺了好几把椅子。
“有人。”林言没好声气儿的答道。
“我看你坐在这好久了,没人呐。”男孩不屈不饶。
“我说有就是有,现在没有等会也会有。”林言有点不耐烦。
“神经,不就一把椅子,凶什么。”男孩嘟囔道,临走回头冲林言翻了个白眼。
“不好意思。”林言对着男孩的背影小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看得见萧郁这回事总让他有点焦躁,林言犹豫了一下,第一次主动伸手摸了摸萧郁雕塑品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