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倚着课桌,阳光透过百叶窗投射在他脸上,微微蹙眉的侧脸线条流畅的像一幅画。
“喂。”林言拽了拽萧郁的袖口,用牙缝往外挤话,“帮个忙。”
萧郁看也不看一眼,摇了摇头:“不帮,考场舞弊,为人不齿。”
林言气的想把那鬼团成个球从窗口扔出去,不敢大声,用唇形一个劲比划:“哥们,最近所有时间都贴你身上了,哪有时间复习?”见萧郁一脸正经,不甘心的把拽着袖口的手滑下去,握着萧郁的手腕轻轻摇晃,“及格就行,要不然下学期要重修的……”
话还没说完,教室正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装腔作势的咳嗽,是那穿高跟鞋的监考,正翘着腿剪指甲,十片鲜红的指甲像尖尖的小船。
“角落的同学答自己的题,不要说话。”
林言立刻缩小了一圈儿,那鬼却忍不住笑,伏在他的课桌上,一挑眉毛:“怎么谢我?”
“林大仙自制驱鬼符一张,值十两银子,赏你了,爱去哪去哪。气的反击,萧郁一拢袖口,斜睨他一眼:“恕不奉陪。”
“这么个小忙还讨价还价,不够意思。”林言气鼓鼓的坐直身子,见萧郁没有妥协的意思,只好小声说:“回去给你亲行了不?”
“没听见。”俊朗的脸凑到跟前,额前的刘海直蹭到林言脸上,他觉得自己脸红了,憋半天提高声音道:“回家给你亲呐!听见了没?”
教室一片寂静,说话声格外清晰,考场发出一阵哄笑,林言的脸刷的红透了,那红指甲监考刚才只注意剪指甲,没仔细观察教室的情况,冷不丁听见这一声,黑着脸用指节敲了两下桌子,不耐烦道:“听见了,要调情出去调,这么大动静,别人还考试呢。”
如此反复几次后,林言根本没来得及做一道题就以破坏考场纪律的名义,在一片笑声中被请出了考场。
去教授办公室的路上林言一边走一边逮着那鬼一通狠揉,怎么掐都不解气,好好的一场考试,被他弄的没时间复习就算了,在考场上以调情的名义被当众请出去,简直突破了他二十多年规规矩矩人生的底线!全校学生都在考场里,走廊很安静,萧郁不知好歹的继续过来缠他,两个人推推搡搡,走到办公室门口也没有察觉,林言正大声威胁:“罚你一个星期都不准上床睡觉!”后背倚上木门,谁料那门虚掩着,承不住重量,扑通一下子栽进了办公室,屁股着地,姿势特别销魂。
爬起来的时候,林言看到屋里的俩人,四只眼睛,正用一种看二逼生物的表情注视着他。
其中一个穿西装的干瘦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林言刚被萧郁缠上,在课上做噩梦,霸气的一拍桌子,当着一百多号人大喊惹急了我跟你拼命时,站在讲桌前哭笑不得的服饰史老师。
林言欲哭无泪,恨不得让一万头狂奔的草泥马把萧郁踩进草原上的土拨鼠洞穴。
片刻犹豫之后,林言决定再艰难也要为不重修奋斗一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小心道:“老、老师,我是您服饰史课的学生,刚才在考场发生了点误会,还没考完就出来了。”
老头把林言上下打量一遍,面无表情的说接到监考的电话了:“考场有纪律不准交头接耳知道吧?”
“知道。”林言小声辩解,“想起点急事,跟考试没关系,不是讨论考题,真不是。”
其实是还没来得及,萧郁不怀好意地捏了捏他的后颈,痒的哆嗦了一下,没敢动弹。
老头眼锋一转,打量着林言:“同学,有点面熟啊。”
林言心虚地想了想,决定不把当堂摔了老师的书,拍了老师的桌子,外加武力威胁的糗事说出去,只好低头装没听见。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不是林言吗,怎么不去考试来这儿了?”
林言吓得赶紧抬头,这才发现在办公桌另一边捧着杯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研究明史的文件夹教授,包装纸很有气派的闪亮亮,正斜眼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丢大人了,哀叹一声,林言恨不得把自己连同萧郁一起埋进土拨鼠的洞穴里去。
林言把被赶出来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没提跟萧郁有关的部分,也没敢说他没复习过,就算真考也考不出什么来,但那老头在知道他就是摔了教授的香炉的人后对他倒突然产生了兴趣,笑眯眯地说:“考试都进行一大半了,现在放你回去也来不及,怎么办?”
“能补考就行,不到三十分明年要重修,实在太麻烦了……”林言嘀咕道。
服饰史老头跟教授对视一眼,有点为难,林言求助地望着文件夹教授,教授对学生考场上种种令人发指的行为习以为常,再加上欠林言个人情,便帮衬着说了两句好话。老头不好驳教授的面子,沉思一会,指着桌上的一只锦盒说:“要不然这样,我现在出道跟这门课有关的考题,答对就破例给你次补考机会。”
“你来之前我跟陈老师正讨论这个,这东西冷门,来说说名称和用途,看看你是不是跟传的一样神。”
长盒子印灰色提花,很是细致,盒盖放在一旁,老师从里面取出一块锦帕似的物事,小心翼翼的展开,因为年代久远,丝绢已经氧化成烟黄色,绢面绣金丝蟾宫折桂,五色挑线,绣工极其精致,有钱人家的做派。锦缎宽不足一尺,却有近一米多长,林言试了试触感,薄的能透过纱绢摸出手指纹路,做腰带太宽了,做衣裳又太窄,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