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绩让人传话给吕凯,辅国将军认为魏霸有可能发动进攻,请你做好应战的准备,千万不能大意。我奉命率领一千精骑,已经赶到洮阳,目前没有发现魏霸进入零陵的迹象,我将留驻在洮阳,等待辅国将军的主力。
吕凯欲哭无泪,什么没有发现魏霸进入零陵的迹象,他就在老子的身后呢,你当然看不到。吕凯二话不说,立刻派人通知朱绩,魏霸已经绕道进入郁林,并且攻取了越城,请朱都尉立刻驰援,并通知辅国将军,做好转运补给的准备。我决定死守严关,与严关共存亡。
送走了信使,吕凯放声大笑,嘶哑的笑声有如夜枭,透着说不出的不祥。刘阐听了,不禁暗自皱眉。吕凯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指着远处的汉军大营,豪迈的说道:“真是天不亡我。魏霸大概没想到,他机关算计,却还是逃不出辅国将军的安排。如今朱都尉近在咫尺,辅国将军又正在赶来,我看他怎么攻破我的严关。哈哈哈……为人莫弄巧,魏霸喜欢出奇兵,我这次就让他弄巧成拙,困死在这里。他要真有事,就原路飞回去。哈哈哈……”
刘阐也松了一口气,附和了几句。吕凯随即让人通知槐根,辅国将军的援军马上就到,严关无虞,请精夫放心。这次机会难得,魏霸送上门来,我们正好打他一个落花流水,重夺武陵,你的蛮王之位也不远了。
就在吕凯为绝处逢生而狂喜的时候,魏霸站在狮子岭的山坡上,居高临下的窥视着严关。
“听这笑声,吕凯大概不会投降了。”关凤悠悠的说道。脚下就是如刀削般的石壁,摔下去就算不死。也是粉碎性骨折,强大如关凤也不禁有些紧张。她非常希望自己能像魏霸一样,在这样的险地还能镇定自若,可是一看那幽深的山谷,她的两条腿就打颤,怎么也装不出从容来。她有些后悔了,刚才不应该逞强,非要跟着魏霸上来见识见识。
他们虽然听不到吕凯在说什么,但是他们都听到了吕凯的笑声。一听这笑声。关凤就做出了判断。
“我来就没指望他投降。”魏霸无所谓的说道:“他父亲吕岱能有临阵战死的勇气,他怎么可能投降?我来指望他识相退走的,现在看来也有些困难。”
“不退更好,砍下他的首级,让他们父子团聚。”王双瓮声瓮气的说道。靳东流临阵斩杀吕岱。立了一个大功,这让一向自诩武力过人的王双有些眼红,暗地里已经把吕凯的首级记在了自己的功劳簿上。
“这城不好攻呢。”魏霸叹道:“就算从城南攻击比城北要好一些,损失也不会少。城里有八千人,我们总共只有不到六千人,怎么攻?”
“而且我们的时间也不多。”关凤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次出击,打的就是出奇不意。就是要陆逊来不及反应。从严关到益阳,快马五天就能把消息送到,陆逊如果准备充分,只需要半个月就能赶到。而前锋大概只要七八天。换句话说,我们大概只有十来天的时间。”
“嗯,以陆逊的谨慎,他能留给我们的时间也许更少。”魏霸一手抱着胸。一手揉着鼻梁。在山里急行军数日,没能睡个安生觉。昨天攻取越城后,各项事务的安排又多,又要赶到关前来下营,他是一夜没睡,现在精神有些疲惫,而面临的困难更让他不敢有任何大意。
“你们好好看看四周的地形,回去再讨论战术。”
“喏。”
看完地形,魏霸等人小心翼翼的下了山。刚要大营门口,魏霸就看到了一脸疲惫的夏侯玄。魏霸非常诧异:“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士匡急着见你,我们只好连夜往回赶了。”夏侯玄打着哈欠,脸色有些难看。“我算是白跑一趟,士匡根看不起我。”
“不会吧?”
“还真没骗你。”夏侯玄苦笑道:“他眼里的名士只有孔融、许靖那样的,我这样的小字辈,根不在他的眼中。”
魏霸愣了一下,不禁哑然失笑。这话说得也对,夏侯玄毕竟太年轻了,名声还没有大到天下皆知的地步。交州和魏国又一向没什么来往,士匡不知道夏侯玄的名声也很正常。人老了,来就不太容易接受比自己优秀的年轻后辈,更何况根没听说过的。
“你去休息吧,我来会会这位老名士。”魏霸打发夏侯玄去休息,自己先去洗了把脸,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让人请来了士匡。
士匡换上了一身儒衫,挽起了发髻,戴上了进贤冠,如是不是脸色黝黑,又满是刀刻般的皱纹,还真看不出他是个蛮子。
魏霸起身行礼:“见过前辈。”
士匡打量着魏霸,忽然笑了一声,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神将如此年轻,倒是大出我的意料。”
魏霸笑笑:“前辈就不要这么称呼我了,承受不起。”
“看来你的脸皮还不够厚。”士匡有些慨然。他在魏霸的邀请下入了座,沉默了片刻,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魏府君,我今天赶到这里来,其实没别的想法,就是想亲眼看到吕凯授首,用他的鲜血来祭奠我的家人。”
“一定尽力满足前辈的夙愿。”
“那你有多少把握?”士匡轻声笑道:“据我所知,你的兵还没城里的多。”
“兵不在多,更在精。”魏霸坦然的笑了起来:“前辈说得不对,我现在大营里只有六千人,其中还有两千是刚刚投降的郁林郡兵,真正属于我的精锐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