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嵘他爸见着纪嵘和顾迁站一块儿,虽然旁边那个是“郎才”,自家儿子才貌也勉强搭了个边,可惜缺了个“女貌”,一瞬间心脏病高血压啥的都快给气出来了。
可纪嵘他爸从年轻到了这会儿,从来就没把纪嵘给治服帖过,一来二去反倒把自己气得半死。
纪嵘他爸捂着胸口喘半天,撂下一句:“你就这样吧,等回头顾省委治你!”
顾迁特无奈摊了手:“你别怕,我爸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纪嵘的确不怕——他怕他爸因为他爸动手教训得了他,顾省委从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对他委实没啥实质性伤害。
接着,二人去往下一站,顾迁他家。
这会儿就不得不说邵闻时格外佩服顾迁的一点了。
话说这二人来到顾省委家,顾省委得知此事,气得快要升天,一时间什么风度都不要了,抓起板子就要揍人。
顾迁这会儿格外乖巧,低着头,被抽得后背浸了血,也没发出一个音节。
顾省委似乎是嫌揍顾迁这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不解气,转移炮火,冲向了纪嵘。
顾省委的板子还没抽到纪嵘,只堪堪擦了个边。
没想到,下一秒,被抽得浑身是血,忍气吞声到这会儿的顾迁突然就翻脸了。
顾迁动手和他老子打了起来。
再然后,纪嵘也加了进来。
纪嵘不敢揍他老子,却敢揍顾迁他老子。
从来都只有老子打儿子,今儿个别开生面来了出儿子打老子,还是在顾家。
保姆佣人哪里见过此等阵仗,一窝蜂似的乱窜,一时间局面乱做了一锅粥。
后来据说是出动了警卫才拦下这一大家子的混战。
邵闻时自认没动手揍他爸的胆识,在这一点上,对顾迁可谓甘拜下风。
管教
闹了这么一出下来,顾省委差点气到中风,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头昏眼花人到中年什么病都冒出头了,当晚上就被送军区医院歇着了。
顾省委躺医院里思前想后,儿子长大了,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愈发不好管教。
而今他是治不了顾迁了,但旁人有的是法子治他。
顾省委当机立断,掏出手机就给自己老战友打了通电话,直切主题说明来意——想把自家那不服管教的混小子送去部队治治,体验一把人情冷暖,让他懂得自家爸妈有多不容易。
顾省委做这事儿前谁也没通知,来得突然,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没了顾省委和顾迁他妈帮衬,加上顾迁还半个月才成年,送部队里就一无依无靠的,面对一群比他还不服管教的兵痞,介时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再者么,瞧顾迁现在这目中无人的德行让他走正经路子进体制基本免谈,而今之计也只有先送去部队历练两年,等年纪大点明白事理了,有了部队背景人脉,回头转职也来得及。
等那边一切手续都办好了,顾迁才知道自己要去军队这事儿。
顾迁他妈也算是商界名媛,年轻时候就离了家在外闯荡,硬生生打拼出一番事业,后来结识了顾省委。
顾迁他妈一辈子风风雨雨下来没怕过啥,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家宝贝儿子。
她拉着顾迁手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事无巨细,说到最后,眼泪就涌了出来。
顾迁死性不改,离家在即脸上一点都不带难过的,吊着眼角,递了张纸过去,特无所谓就说:“妈,你别这样。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可以养条狗解闷,逗起来没准儿还比我有趣。”
末了又补了一句:“您要真挂念我,就帮我看好纪嵘了,别让他和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交往,他是您未来女婿。”
顾迁和他爸实在没啥聊的,索性闭了嘴。
总结来看,顾迁离家前统共说了三句话,两句有内容的,一句话说狗,一句话说纪嵘。
顾迁又转头去了趟纪嵘家。
这会儿,和家门口那无动于衷的冷漠截然相反,顾迁拉着纪嵘袖子,絮叨个没完,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离别在即,就差来一出十八相送,活像去受罪的不是他而是纪嵘。
顾迁说:“你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纪嵘:“哦,好。”
顾迁说:“你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不要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纪嵘偏头打了个哈欠。
顾迁说:“不要想我。”
纪嵘听他废话半天,有些困了,不耐烦地打断:“别担心,邵闻时会照顾我的。”
顾迁表情狰狞了那么一瞬间。
可惜邵闻时离得太远,这会儿顾迁又在他爸严格管控下,生怕这小兔崽子一个不开心半途跑路,所以他现在手伸不了那么长去教训邵闻时。
顾迁气的半死,眼见着就要离开纪嵘几年见不了面,不知哪来的胆识,冲上去嘴对嘴朝纪嵘啵了一大口。
顾迁不要脸了,纪嵘还要。
纪嵘当场就懵了。
脸颊跟着迅速红了起来。
顾省委就在一边看着俩混世魔王拉拉扯扯,没料想临别之际还有这么一出大的,险些一口气没捯上来。
顾省委原以为是纪家那成天作孽的混小子缠上自家宝贝儿子,而今看来,分明是自家那小混账死皮赖脸揪着对方不放,八成还是个剃头挑子一头热。
顾迁就这么被押送着去了部队,又过了小半年,纪嵘高中毕业,正巧纪峥出国跟项目,就给他哥顺道扭送去了国外。
这么一来,纪嵘和顾迁之间不说天人永隔吧,至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