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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小院里旁若无人地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阿梦绷着脸向自家殿下旁敲侧击了几次白日宣淫总是不合时宜的,谁知方顾安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哪里来的白日宣淫!清彦君如今亲吻我都很少了,你还想怎样!”
阿梦到嘴边的‘君上知晓了总是不好的’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然而阿梦没有想到的是,不日前来的竟不是爱操心的君上而是殿下的亲生父亲淳亲王李孟质。
“所以,顾安你的本姓就是李姓了,李顾安嗯也很好听。”一日宋清彦如往常一样与方顾安甜甜蜜蜜地吃早饭,投喂小动物一般耐心地给他夹菜,“你身体不好,要多吃点补补才行。”
方顾安恹恹地拿着筷子捣了几口,就眼睛亮亮地转头望向宋清彦:“不想吃这些了,清彦君知道我喜欢吃甜的东西,像是清彦君的嘴了,脖子了,还有……”
宋清彦从善如流地低头亲了亲软趴趴的方顾安,轻问道:“甜不甜?还吃饭么?”
“再亲一下就去吃!”
方顾安乖巧地坐好迎接宋清彦的吻,谁知两人刚要碰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不合时宜地猛咳。
宋清彦一愣,听见方顾安讷讷地对门外的人唤了声“父王……”
宋清彦心里一紧,立刻飞快起身,对着门外那人不卑不亢地行礼,恭敬道一句:“王爷安康。”
方顾安也有些慌,好死不死偏偏让父王瞧见不合礼的一幕,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万一牵连到宋清彦就实在是不妙了。
方孟质威严压迫地站在门外,一言不发。
方孟质前几日收到皇兄的密报后差点气得吐血,皇兄的意思是顾安年龄还小,这事儿还是他这个亲生父亲好生劝着比较适合。
眼看着绷得差不多了,方孟质沉声对宋清彦低喝一声:“抬起头来!”
宋清彦一僵,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方孟质,阳光从门外打进来,映得宋清彦眉眼清晰俊逸。
嘭地一声方孟质惊得退后一步撞在木门上。
“宋……仙人?!怎么是你!”
屋里剩下的二人俱是一脸莫名其妙。
方孟质脑子里猛地跳出一个潇洒顽劣的少年和另一个清绝冷情的少年,摇着头低声‘嗨’了一声,小声嘀咕着:“莫不是天水宗里的仙人们……都好这口罢嗯……”
转眼间,方孟质换了一副脸似的,热络地拉着宋清彦和蔼慈祥道:“早知道是仙人你啊,我便不必刻意来此一趟了,当年仙人你对我们顾安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如今这般……也好也好。”
宋清彦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尽可能让自己语气放的自然点:“王爷许是认错了人,稚子我并不是什么仙人。”
看着宋清彦一如当初的清雅疏离,神情气质不差分毫,方孟质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当是仙人自有仙人的道理,既然仙人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定然有他的苦衷……嗯听闻仙人都是活了上百年的,大约宋仙人也是怕顾安知晓自己年龄略大罢,定是如此!懂了!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终是可以出手了,末儿若在天有灵也是欣慰的罢。
方孟质笑眯眯地请宋清彦坐下,和颜悦色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友,就差一句“宋兄弟咱哥俩要不要来一杯?”
宋清彦单手握拳抵住下唇干干笑着:“王爷,您……真是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以后可不就是一家人了么,我们顾安交给你我便是大大的放心了!”
“父王,您可真好!简直太英明神武了!”方顾安在一旁憋了许久,笑得合不拢嘴地奉承了一句。
“都愣着作甚,做下吃饭啊!”方顾安不客气坐下地夹了些菜,大手一挥,“来人,上壶好酒!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方顾安:我甜不甜呀清彦君?
宋清彦:不甜,你是辣的。
方顾安:呀!原来我是火辣的兔子!
婴儿学步车嘻嘻嘻~
第24章锦瑟无端
漫天火光中歇斯底里破碎不成句的怒喊,眼中分崩离析燃烧着的万物。
昆仑倾颓,神意崩塌。
远远望去,祸乱之源的那个少年脚下的大地还在不停地龟裂崩断。
手中的琴弦倏忽断开,血色满眼,烈火焚身,痛彻心扉。
这梦似乎无穷无尽,重重叠叠,不休不止。
宋清彦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大雾四野漫延,视线所触皆是一片晦暗不明。
凉薄的清晨,对面有一人自苍茫的雾色中携琴而来,雾海朦胧飘渺,天地混沌,唯独那人和他深色的琴清晰如斯。
少年在雾色中踽踽独行,仿佛能够寂寥到天荒地老。
那人身着被雾气沾染上潮湿的衣衫,他用带着雾气般潮湿的嗓音轻轻哼着什么曲调。
宋清彦拨开迷雾,终于看清对面那人的脸。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沉默对视。
对面那人清雅一笑,带着仿佛踏遍千山万水的深深倦意,轻轻问道,你——你还记得你究竟是谁么?
你从哪里来?
你又是为何而来?
三千世界,一花一木,一沙一叶,从来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活着呢?
——宋清彦猛地睁开眼,白色的床帐被窗外飘进的凉风吹得晃晃悠悠,他一时恍惚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乱感。
他缓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抱住枕边人,重重咽了一口气。
方顾安睡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