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想起了什么。
他不管不顾甩开腿来朝门口的方向奔去。
终于在大门左边一点的地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双闪在黑暗里肆意地亮着,不知疲倦。
也不知道对方等了有多久。
周冽跑过去,开门钻进了车里。
陆潜川已经蜷在后车座上阖住了眼睑。
前排开车的evan轻声喊他:“冽哥。”
周冽点头应下,却不想,陆潜川动了几动,就这么醒了过来。
他看着周冽,忽然翘了翘嘴角,语调含糊道:
“结束了?”
周冽闷闷道:“嗯…等了多久?”
“嗯…等了好久…”陆潜川烦闷地皱眉,自觉靠近了周冽的怀里。
他把双腿架在了周冽的腿上,额头自然地抵在了周冽的肩膀处。
正好压在了威压磨出的伤口上。
周冽咬了咬牙,愣是忍着一声没吭,任他靠着自己。
他心里一片柔软,道:
“下次…别来了…以后都是这么晚,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陆潜川只是笑,意味不明地哼了几声,想来确是是困了。
周冽有点不忍心地把人往怀里又搂了一搂。
evan却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俩的缱绻,递过一个纸袋来。
“冽哥,这是陆总留下来给你的,快吃了吧。”
“别吃了…都不热了…”陆潜川忽然说。
evan一时有点尴尬,周冽只是道了声谢顺势接过了纸袋。
打开一看,是一碗黑芝麻芋圆甜汤。
联系一下刚刚一路上的遭遇,周冽突然就明白了。
他捏着袋子的手多少有些不稳。
语调也像是被感染了,节律全无。
“谢…谢谢…”
他低头去寻对方的唇,陆潜川乖巧地仰头让他亲,只是眼睛睁不动了,还是清浅地闭着。
evan自觉且辣眼睛地降下了隔板,却一路被自个老板无法忽视地低吟干扰,压着限速,把车开到了最快。
大概是车里暖气太足,二氧化碳含量太高,evan自始至终顶着个斗大的红脸,半天也没见消退,实在是烦恼…
————
水栎这人实在不大好相处,真善美里勉强只能在最后一个字上蹭上一蹭。
还偏偏人前装着一副国民校草,中央空调型大暖男的斯文模样,逮谁都笑得一脸三月桃花样。倒是挺能糊弄一众凡人,在片场人缘挺好,偶尔迟个到,卡个戏,除了周意深要吼上他几句,其他人多是表示善意的理解和原谅。
这人前一朵小娇花,除了不甩周意深的面子,就只有跟周冽太不对付,一碰面就要炸毛,也不知道是结的什么深仇大恨,仗着自己演技不好,一言不合就来卡个镜头,无伤大雅地拖个时间,没少给周冽使绊子,简直像是在执行严格的日常打卡任务来让周冽不痛快。
周冽难得好脾气地秉承着不给陆潜川惹麻烦这一稳固的条例努力地维护自己的个人形象,攒了一肚子的怒气值没处撒,飙到一定程度时,也是个什么也不管不顾的主,架势拉开来就要明里暗里地怼得天翻地覆,怼得周意深只要看他俩同框,太阳穴都要跳三跳。
加塞拍摄的方式已经折腾的周冽够呛,再来个扫雷式搞破坏的水栎在眼前天天晃得跟个迎风放浪的狗尾巴草,大摇大摆地做妖,换以前,他早就抽得对方跪下来喊爸爸了。
但现在显然不行。
他刚刚在众人面前建立起得文明友善酷哥儿形象,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毁于一旦。
好不容易熬到白天的戏份全部拍摄结束。导演这头刚刚喊完卡,周冽转手就勾住了水栎的肩膀,结实的手臂往内收紧一勒,对方的喉结上方立刻传来不容忽视地压迫感,迫使着水栎一声吭不出,只能仰着脖子被周冽带着走。
周冽勾着一点坏笑,把头微微下倾靠近水栎的耳边,外人看来全然就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并无异常。
他一路连拖带拽地把人拐到一处无人的小角落,也懒得再装下去,一松手,拎着肩膀帮人转了个身,再用力往后搡了一把,一气呵成,水栎就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喉咙上的压迫刚得以去除,空气灌进来,水栎靠着墙咳个没完。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拿那双浸满水雾的漂亮眼睛向上斜着死死地盯着周冽的方向。
周冽看着他咳,一点也不着急,从戏服下摆里摸进去,寻到裤腰处,拔出一根棒棒糖来。
这玩意还是早上一来,跑步蹦达蹦达的助理小胖扔给他的。
隔着衣服捂了大半天,都有些化了,剥开糖纸后,造型的确不是太圆润。
周冽不甚在意,慢条斯理地把剥了皮的棒棒糖叼进嘴角含住,再把粘着糖丝的包装纸团成一团弯腰塞进靴子里。
等这根糖在周冽的嘴里足足转了一整个圈,水栎才抽着气,哑着嗓子扑过来要跟他干仗。
周冽冷着脸轻松一闪,再抽出手把人推了回去。
他抬起一条长腿,屈腿一脚踹到水栎身边的墙上。
微仰了仰了下巴,憋屈了多天的痞气犹如脱缰野马,蹶着蹄子全部撒欢地冲撞了出来,充斥在他每一丝变化的眉眼间,在他每一瞬的,举手投足之间。
周冽拔出嘴里的草莓糖,痞里痞气地吮了一下粘着甜味的下唇:
“想干嘛啊?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当着我的面给我一次性说清楚。”
他两次出手虽然都收着劲,但水栎依旧被撞得不轻,整片后背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