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好好好整整这宫里的风气,到底,还是皇后好些,脾气这些年虽然软乎了不少,但仍旧是一板一眼,这在后宫管理上是极好的,总比魏氏那贱人居然……居然……”那“偷人”二字,乾隆实在是说不出口,心中也是堵着一口气,恨不得把魏氏一门都抓起来砍了才顺心。
要么也说那魏氏倒霉呢。喝了几帖活血化瘀的药,催得葵水来早了些,再稀稀拉拉的走得不利索,而宫里这些个事儿,又哪儿不是透风的呢?再加上之前反胃,总是作呕,那因着春草的事儿对她本就满是恨意的腊梅一瞧,哎哟,这可不就是瞌睡送枕头了?腊梅连忙演了一出好戏,就直接把魏氏给推进了火坑。
这事儿上,到底是夏子微只伸了一小手,而真正做了实事儿的却是那个半点儿计划都不知道的腊梅。
这边厢事情瞧着算是尘埃落定,但到底是谁给魏贵人送的那些药材,却还是要仔细盘查的。皇后可不是原来的那傻子了,她带着白双月,揪着魏氏就直奔寿康宫去,要审问,自然就得让太后老佛爷知道知道,这是她哪个好孙子做的好事儿了。
而乾隆,却因着那容贵人的事儿,想到了他当年求而不得的那位先帝的妃子,再想一想,却想起来原本夏子微的伴读可不就是那妃子的侄孙么,二人到底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再一瞧,天色不早,他也只好叹了一回,吩咐吴书来,叫那钮祜禄善保,现在改了名字叫和珅的,明日下朝之后御书房面圣。
这般下了旨意之后,吴书来也连忙传下口谕,一溜遭的,这口谕就直奔龙源楼而去了。
却说和珅接了口谕,想了半天,也没明白皇帝到底什么意思,也好在这就是传个话罢了,不然真来馆子里传圣旨,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和珅,万岁怎么想起来要召见你了?”正在龙源楼里吃着火锅,永璂却忽然听到这么个消息,心中倒是十分疑惑。
“不知道,”和珅摇了摇头。他现在虽然身负功名,却并未参加会试,按理说,即便是袭了他阿玛的爵位,也不该被皇帝召见,何况,他现如今也不能随意入宫了,这伴读也只是做几年罢了。
“这事情的确有些蹊跷,你小心些。”夏子微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捣鼓碗里的酱汁。
“我们善保儿小不小心到底是没差的,咱小伙儿长得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莫说是万岁,就算是玉皇大帝见了也没有不喜欢的道理,指不定就加官进爵了呢?”福康安扯着大脸说话,让和珅听了直瞪他,“来,尝尝这羊肉,可是今早现杀的,新鲜着呢,”他夹了一片羊肉送到和珅碗里,转过头去问纪晓岚,“是不是啊,纪大人?”
“得!”纪晓岚掏出手帕来按住鼻子,食指拇指捏在鼻翼上,狠命那么一擤,再直接两根手指用力一揪再一蹭,最后一拽,便是很爽快的一次擤鼻涕了,“我这大热天的吃火锅,真是让你们给折腾惨了啊,傅大人啊傅大人,您这是在玩儿下官吧?”
“切!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火锅就得夏天吃,那冰湃果子,就得冬天吃,这才叫一个爽,懂吗?”傅恒装模作样地夹了一筷子酸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得贼香。
纪晓岚撇嘴,却不再多说什么了,反正他也是老哥儿一个,蹭人家饭的,没资格说什么,就蹭着吧。
这边一群人围着个大铜火锅吃得那叫一个痛快,再加上人家和珅跟福康安两个人本就是你有情我有意的,这顿饭吃得也叫个浓情蜜意。也算是福康安做事儿忒有谱儿了,根本不怕他自己阿玛就在旁边儿就跟和珅这样这样这样的你来我往起来,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眼见儿着俩人都订了亲,赶明儿都娶了媳妇儿,再有意思在一起什么的,傅恒也是不去管的。只是别给人抓着把柄就行了,这事儿到底还是风雅的。
至于纪晓岚,那就更没法说他了,就说他最近写的那书里,有妖魅鬼狐,可不还写着这风雅趣事儿么,难道他还真能瞧见了就虎着一张脸说什么“侮辱斯文”?
因此,这一桌子上的几个人,还都是挺开明的,或者说,都带着那天生风雅的骨头,生来就是fēng_liú的胚子、多情的种子,只那不俗的容貌就注定了他们必然就是惹祸的根由。只是和珅现在哪里知道他就要惹祸了呢?即便这祸事不是因他而起,却着实应在了他的身上。
却说这几个人,吃着火锅,谈天说地,也不聊朝中大事也不谈深宫内帏,只说些漫无边际的闲话,纪晓岚更是讲了好几个他写的那些故事,把个和珅给馋得眼睛都发直了,夏子微倒是还好,毕竟他上辈子是看过那么多“妖魔鬼怪”了,就连丁字裤穿外面当肚兜的也见过了,什么鬼魅妖狐的,他一概不怕。
“纪先生这故事说得倒是好。”永璂笑了笑,转头去看夏子微,“哥哥可也知道这样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倒是不少,从古自今,就没有朝代断过信儿的。”夏子微道,“不过要是我说,故事还是故事,写故事的人,大都是要借着这支笔写的是另一番心思。你瞧元稹,写了崔莺莺,要不是自鸣得意还略带愧疚,他能去写自己抛弃了的女人?”
“着啊!这话我老纪爱听!”纪晓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世上啊,就非有那么一种人,不管不顾世间的道义礼法,把自己的一时兴起当做了比天大的东西,结果害人害己,甚至祸国殃民,我就觉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