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月亮,脑子嗡嗡直响,突然觉得视线有些犯花,刚才头脑还算清楚的,这个时候却迷迷糊糊起来了。
柳玉宫慢慢站了起来,脚下踩着琉璃瓦不稳,踉跄了两步之后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低声道:“奇怪,月亮……怎么变成两个了?”
她伸出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呀!我一只手上,怎么有七八个手指头呀!”
往前跨了一步,脚下的瓦片松动,柳玉宫没站稳,直接从屋顶上摔了下去,就在落地的那一瞬,楚澶赶紧用手撑住了地面,借势翻滚了一圈,这才没让这人摔到哪儿。
不过柳玉宫已经躺在地上完全不能动了,楚澶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没喝过酒呢,才几口女儿红啊,就晕乎乎地走不动路了,酒是他喝的,身体毕竟还是柳玉宫的,她若重新掌握身体的主导权,那还不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柳玉宫挥了挥手,嘟囔道:“淫贼……从,从本姑娘的身体里,滚……出去!”
楚澶:“……”
说完这句,她又撅着嘴有些委屈地转身侧躺在地上,脸皮蹭了蹭地面上的灰尘,嫣然将这儿当成了屋内的软床了,昏睡前嘀咕:“我……我也要当奇女子嘛……”
楚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还真是十足地小孩子气了。
“是是是,你是奇女子,十六岁被一个二十八岁的鬼魂附身,谁还能比你更奇呢。”楚澶心底说完这句,便借着柳玉宫的嘴开口:“芹花!进来,我要醉了!”
☆、练剑是门技术活
这一夜,柳玉宫睡得浑身上下都难受。
醉酒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儿,尤其是她懂事以来就没尝过酒,昨天晚上一口气喝了半坛子,醉醺醺晕倒在地上的时候,芹花还和月亮两人给她重新洗了一遍,这才放到床上来休息的。
柳玉宫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头疼,张嘴喊了一声芹花,声音还很哑,叫了几声也没人应。
侧过身咳嗽了几下,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衣服走到房间外头,这才听到外院里面传来了喝彩声。柳玉宫顺着路走过去,披头散发站在拱门旁看见了外院里柳泉和柳岸两人正拿着剑互相比划,练的是柳家剑法。
芹花与一众下人都在旁边喝彩,每到精彩之处,他们都会鼓掌。
柳玉宫愣了愣,忽而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在这院子里也舞过剑,楚澶昨天虽然只比划了一次,可她从小记性就不弱,招式七七八八记下来了,凭着现在还有些印象,于是走到了靠椅旁,捡起昨晚被丢掉的花枝,对着空中挥舞了几下。
难度颇高的她做不了,花枝在她的手中挥洒几下,有些柔软,楚澶舞剑重在剑,而柳玉宫舞剑,便重在舞了。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柳玉宫原地旋转了几圈,然后往后下腰,花枝刺在了树干上,她心里突然猛烈跳动了两下,无端端地,在心里想起了镜子里曾见过的那张脸。
男人剑眉星目,嘴角勾着略微邪气的笑,头发稍微有些散乱,豪放不羁的模样。
——不错啊。
声音响起,柳玉宫吓得将花枝扔在了地上,心跳更加快。
楚澶嘶了一声,有些可惜:习剑者,剑等于命,下次就算再怕,也不能把自己的武器丢掉了,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师妹。”
柳玉宫抬头看过去,刚好看见了从外院走进来的柳泉和柳岸,两人见到柳玉宫还有些惊喜,柳泉道:“今日早到了,所以便和师弟在外院比划了一下,却没想到师妹原来已经起来了,师妹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柳玉宫点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头发还没梳也没洗漱,于是瞪了一眼随后跟进来的芹花,开口说:“还不帮我整理整理?”
芹花抿嘴知道自己贪玩做错了事,于是让月亮端些热水过来,自己赶忙跟在了柳玉宫的身后进门。
洗漱之后,柳玉宫便让芹花给自己梳头,芹花看了一眼被盖住了的铜镜,开口问:“小姐是嫌这个镜子不好看吗?”
柳玉宫没回话。
“小姐?”芹花一连喊了好几声,柳玉宫这才回神:“怎么了?”
“梳好了。”芹花松开了手,柳玉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饰戴了好几样,略微显重了,她今早在院子里舞剑的时候,头上什么也没戴反而更方便些,于是说:“帮我把珠花都取下来,用一根玉簪就好了,以后也别给我梳垂鬓髻,束起来就好了。”
“啊?”芹花眨了眨眼睛,虽说心里颇多疑惑,可还是点头应了,然后将柳玉宫头上的点缀都给摘下来,弄得简单一些。
柳泉与柳岸两人的功夫比起另外三位要高出许多,毕竟当初跟着柳成镜一起在外闯荡游走见过不少世面,他们来教柳玉宫基本功还是很靠谱的。
昨天教扎马步将柳玉宫给累晕过去了,两人今日便教她柳家剑的基本步法,练好了基本步法再练招式。虽说武学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