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的状态并不好,黑溜溜的眼睛浑浊,咧开嘴巴,愤怒的叫出吼声,四肢不停挣扎。
小丑面具在挥手瞬间,黑白面具就放开手上的锁链,小黑熊刚要上去撕咬他们,一个火把忽然划过它的眼前,突如其来的火光吓得它连忙逃遁。
小丑面具紧握着刀跟上去,黑白面具紧跟他的旁边,指导他如何狩猎,如何能做出有效的致命一击。
这个时候张沅还没有害怕,还在心疼无辜的小黑熊,直到给他们观看视频的白面具对他们发出冷笑:“下一个上场的就是你们。”
张沅和辛海都睁大眼睛,相视时都看见彼此眼中的惊恐。
上场是什么意思?他们要代替小丑面具去捕杀小黑熊,还是让他们代替小黑熊当做猎物被人捕猎?
冷气从他们的后脊窜起,浑身打着哆嗦。
小丑面具闯进密林以后,镜头依然跟着他,他拿着刀,把小黑熊宰杀,尸体残破不堪,如果不是血淋淋的场景,恐怕就像破碎的玩偶。
给他们拿手机的白面具,看见两个少年吓得面色苍白,把手机收起,他又说了那句话:“马上轮到你们上场了。”
张沅和辛海心里咯噔一下,比起开始那一句,这一句更令他们恐惧不安。
白面具站在地下室的门口,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了句话:“他来了。”
张沅和辛海颤抖着,不由扭动着无法动弹的身躯,本能让他们在危机中挣扎着。
白面具这时蹲下来,走到张沅的身边,让他没有想到,那冰凉的声音却如温水沁入他的心肺:“我把你的手上的绳子割开,但是你要继续假装被绑,如果能做到的话,就眨一眨右眼。”
张沅来不及思考,拼命地眨了眨右眼。
不知是不是幻听,他竟然听见耳边传来温和的笑声,但抬头一看那白面具,全身依旧冰冰冷冷的。
白面具割断他后背绑缚的绳子,把线头塞进他的冷汗浸湿的手心里。
张沅看了看对面的辛海。
白面具没有忘掉辛海,也问了同样的问题,然后把绳子割开。
小丑面具来的并没有那么快,过了半个小时,都没人回来过地下室,张沅不知道白面具为什么要骗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只能依靠白面具的帮助活下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白面具也出去了,张沅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张沅更加害怕了,他看了看辛海,见同伴也是一样,眼神里迷茫无措,害怕恐慌,早就没有了那般骄矜的天才风范。
过了很久,张沅在潮湿的地下室里呼吸愈加困难,但这时他听到了稀稀拉拉走路的声音。
他睁大眼睛,门被撞开了,站在门前的竟然是那个小丑面具,他嬉笑的声音从面具里传来:“把他们带走吧,老师向来喜欢新鲜男孩的躯体,捕猎结束,我要把他们送给老师。”
一个白面具从他的身后走出来,并不是帮助张沅的那一位,而是个头矮小的男人:“都带走吗?”
小丑面具上夸张的眼妆对向矮个头的白面具,声音尖锐:“你在质疑我吗?”
矮个头的白面具连忙摇了摇头,向后面的黑面具挥手,他们拿着血渍斑斑的绳链,向张沅和辛海走去。
张沅眼瞳微缩,那绳链正是之前绑过小黑熊的那一个。
这些人果真要把他俩当做猎物吗!
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些人,为什么就非盯上他了?
张沅终于明白,生死面前根本没有正义,只有自私,在这些人面前宣扬正义,不要伤害他人?怎么可能?
现在只希望他们能放过他和辛海,至于其他的——
张沅流下眼泪。这一刻,他彻底告别心中所谓当英雄的梦。
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越来越近,张沅不知道要不要松手,把绳头放下,这样能恢复行动,但最终逃不过去,这里都是他们的地盘,即便逃过地下室,也无法出逃过‘红雨’歌厅,他该怎么办?
张沅看见辛海那胖胖的脸被胶布憋得青紫,心里愧疚不已,辛海远比他聪明,没有轻易相信那个小女孩,也没有擅自要去‘红雨’歌厅,是他的错误,把辛海拉下死亡的境地,这样的他拿什么当所谓的英雄?
说他是杀人凶手都可以!
张沅提气,刚要扯开身上被绑的绳子时,黑面具忽然站住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身对小丑面具道:“杜白说‘红雨’出事,要我们暂停猎场行动。”
小丑面具问道:“红色警报按钮呢?”
黑面具摇头道:“并没有按下。”
小丑面具静默了一会儿,然后道:“那就等他处理好的。”
黑白面具果然没在动,张沅松了口气冷汗竟然如瀑而下,淋了一脸。
就差一点,他就把绳子打开,站起来要跟他们拼命了——
还好出事了,但是能出什么呢?
张沅不敢深思,害怕自己会失望,但心底又隐隐期待着。
现实并没有让张沅高兴太久,时间过得很快,小丑面具也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他问了很多次黑面‘红雨’的麻烦解决的如何,但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这另他烦躁不已。
又过了一会儿,小丑面具决定派那位矮个头的白面具上去,协助杜白处理‘红雨’事情,矮个头的白面具走了不一会儿,就带来很不好的消息——杜白失踪了。
地下室的气氛倏忽紧张起来,黑白面具躁动不安的望着小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