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紫时立刻离开莫俊生的怀里。
“酒后驾车的人越来越多了。”莫俊生笑笑。
“嗯,你可别那样。”紫时说。
他这样是在关心我吗?莫俊生心里微微一喜,说不出的感觉。
“我走了。”紫时淡淡地告别。
莫俊生点点头,眼睛却还看着他偏瘦的背影,直到紫时骑车消失在拐角处,才微微回过神来。
今晚的夜深得和一潭墨水一样,却依稀透出一点亮,和金子似的,闪耀在天际。
紫时将车停在弄堂口,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自己家门口。
慢慢走近,紫时有些警惕地问:“你是哪位?”
男人礼貌地笑笑:“是冯先生让我给你送些东西。”
紫时一看,男人身后有几个大包装盒,用红色的缎子包扎好,严严实实的三四个。
“这是一些吃的,穿的,冯先生正特地为你选的。”
“你拿回去吧。”紫时拒绝,“我不需要这些。”
男人笑笑:“请不要为难我好吗?我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
紫时看看男人有些疲倦的神情,垂眸:“你放在这里吧。”
男人面色释然,完成了任务,微微躬身离开。
紫时看着满满的盒子轻轻叹了口气,打开门,走进里屋,将之留在原地,他知道冯裕庭早就明了自己的境遇,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
自己想他吗?紫时喝着凉水,心里闪过这个疑问。
不能否认,一定是想过的,毕竟自己爱过他,这样一份有些惨烈的爱现在回头想想却也不是那么苦涩,到了一定年龄,回忆对人来说会自动略过悲痛的部分,再浓稠的黑色也渐渐转淡,变成灰色。
但自己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因为没有相见的理由。难道还能回到他身边吗?紫时自嘲地笑笑。
院子的小猫正发出可怜的哀叫,紫时拿出柜子里仅剩的几包鱼片干,蹲下身去喂它,小猫蜷缩在紫时怀里,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疼惜。
不知怎么的,紫时觉得这猫的眼神和曾经的自己很像,对爱的饥渴,甚至到了稀释了自尊的地步。
周末,莫俊生和几个朋友在粤式餐厅吃下午茶。
“俊生,有惟的事情怎么样了?”朋友陈浩关心道。
“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在家里生龙活虎的。”莫俊生说。
“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听说是两个崽子合伙骗有惟的钱,肆意行凶。”陈浩摇头,身边的女伴也蹙眉。
莫俊生不语。
“有惟怎么突然那么背?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女伴小声笑笑。
“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有惟太不小心了。”陈浩喝口咖啡,闲适地笑笑。
莫俊生突然感到心里有些不舒服,随即笑笑:“怕不是那样的,这次的确是有惟做的过火了。”
“什么意思?”女伴惊讶。
“没什么意思。”莫俊生笑笑,“总之人要洁身自好。”
“哈哈。”陈浩笑起来,“这话怎么也轮不到你这公子哥说吧,茜娜,安安,小冰,还有你那正牌未婚妻,你的fēng_liú帐怎么算得过来。”
“是啊,茜娜最近可寂寞了,嗔怨莫公子都冷落她好久了。”女伴笑着打趣。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你情我愿的,我可没逼他们。”莫俊生笑笑,露出整齐的白牙,“逼迫人的事情我再怎么不济都不会去做。”
陈浩与女伴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地笑笑。
“本来爱嘛,就是要享受的,强上强要算什么玩意。”莫俊生喝口酒,垂眸,自言自语似的。
陈浩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思忖着方有惟的事情幕后的真相。
静默了许久,女伴随手翻看沙发边上的音乐期刊。
这家粤式产餐厅供应国内外各种领域的书刊杂志。
“这架钢琴真是漂亮。”女伴看着音乐期刊上赏心悦目的乐器。
陈浩也凑头过去欣赏。
这期杂志有介绍琴童的版块。
“这些孩子真是厉害。”女伴感叹,“小小年纪就可以有这样的成绩,看,这样小的手居然可以弹出贝多芬的乐章。”
“现在的家长望子成龙,都愿意花钱栽培。”陈浩笑笑。
“阿浩,你看,这些琴童的照片,他们穿着西服,打着领结,挺有意思的。”女伴饶有兴味地看着。
“这张照片好像有点,面熟。”陈浩眯着眼打量着杂志左下角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上有个正在弹琴的男孩,一脸认真。
照片下有行字,当年的天才琴童在大赛中演奏莫扎特奏鸣曲。
“哦,我想起来了。”陈浩笑笑,“十多年前,我去n城看过一场全国钢琴大赛,有一组的一个琴童给我印象深刻,可能十岁多一点吧,已经可以很流畅地弹奏莫扎特了。
”
莫俊生只是静静地听。
“是吗?”女伴问。
陈浩点头:“当时他拿了第三名,有个评委说不公平,按他的水平足以夺冠,但有什么办法,那样的比赛也得有关系网,谁塞的钱多谁的名次靠前。”
“真的假的?”女伴问。
“我像是说假话吗?”陈浩笑笑,“那个孩子很有灵气,现场发挥很稳。”
莫俊生喝口咖啡,心不在焉地看看窗外。
“俊生,你也看看,就是这个孩子。”陈浩将杂志递给莫俊生。
莫俊生淡淡一瞟后将杂志放在餐桌上,慢慢夹着点心吃,片刻后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