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付遥的坐姿扭曲睡衣也偏向一边,露出一小节锁骨来。
付遥用手把睡衣向上拉,盖住露出的皮肤,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眨了眨眼睛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沉前。
“端午节快乐啊,主编。”付遥把手机放在旁边,掀开被子下床。陆沉前没应声,站在门口没动,看着付遥低着头在地上找拖鞋。兴许是昨天付遥跑到床上的时候太兴奋,拖鞋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对此付遥表示用了很大的耐心才终于把两只拖鞋集齐了,这时候陆沉前开口了,“等会儿要出去一趟,你把衣服换好,回来再吃早饭。”
刚想问要去哪里,付遥抬头的时候主编已经不在门口了,他只好朝着无人的门口,傻傻的说了一句,“……哦。”
十分钟,付遥穿好衣服洗漱结束就和主编出门了。临走之前他厅挂着的表,这时候是早晨五点多。
大清早又是刚散了雾,天蒙蒙亮,有光,什么都很好看。付遥站在陆沉前旁边下意识的跟着陆沉前像散步一样的迈步节奏,天很好看,身边的人嘛……
没自己好看,付遥这样想着,弯了弯眼睛。
出了小区,陆沉前走的方向是付遥从来没走过的,付遥只要在未踏足的地方脚步就开始发虚,面上不变,嘴上发出疑问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主编这是想晨跑…晨走?”
“带你去昶州湖看看。”
付遥点了点头。
“在昶州上了四年大学,昶州湖来过吗?”
“离昶大太远了,听过只是没来过。”付遥摸了下头发,“那湖,离主编家很近吗?”
“嗯……喏,”陆沉前朝前方抬了抬下巴,“就在前面,看到了?”
一眼望过去最吸引注意的就是一个汉白玉浮雕石牌楼,繁复的花纹之间簇着昶州湖三个大字,颇有气势。再之后吸引到付遥的就是数不清的人,在楼前楼后穿行,有人进也有人出。
付遥被人群惊住了,不禁感叹,“每天都这么多人吗,真热闹。”
“端午节昶州人习惯早起踏青,平时没这么多人。”
付遥跟在陆沉前的身后慢慢的走,视线落在主编的后背上但思绪已经飘到别处了。小时候他也在端午节的时候早起踏青,每年都别扭的期待各式各样的节日,端午节也包括在其中。
只要是过节,爷爷奶奶好像有耍不完的花样给他看,其实就算是每年的样式都一样,付遥也乐此不疲的喜欢着。他还能想起来,小时候过端午的时候,爷爷和奶奶把他夹在中间带他踏青,买葫芦买香囊。
后来付遥上了初中又考上高中,爷爷奶奶年纪大,身体不好记性也差了,总是忘记今天是哪天,没人提醒总记不得什么节日。后来付遥在家里能感受到的只有冬天的那个最长的春节。时间太久了,连他都忘了端午节这天要做些什么。
“湖边蚊子多,你拿着这个。”陆沉前递过来一把艾叶打断了付遥的走神。
付遥接了过来放在眼前摇晃了两下,艾叶的味道还和小时候一样没变啊。
两个人绕着昶州湖走了一圈才回去,回去的时候付遥牛仔裤的口袋都塞得鼓鼓的,左手还拎着用塑料袋撞着的凉糕,右手握着两条五彩绳。
陆沉前走在旁边拿着葫芦,付遥觉得主编就算满身挂满葫芦,走路的时候也特别范儿。
“我好多年不戴五彩绳了。”付遥侧过脸和起范儿的主编说话。
“大学时候没人送你?”
“有啊。每年都有十多根,不知道挑谁的戴才好,又不能全戴上,会像戴一个护腕一样啊。所以干脆就谁的都不戴。”付遥皱了皱眉说道。
陆沉前一听乐了,“付遥,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臭屁的。”
付遥暗想,最近他的臭屁确实时不时的上线,导致他最近走的路线和从来有点违和,他有点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于是他眯缝着眼睛阻挡了大部分的光,微微抬头看主编,伸出手把住主编的手腕。
“我给你系上。”
不由分说的埋头给主编系五彩绳。陆沉前微微垂下眼,视线落在付遥的软发上,头发因为主人的动作而微微的晃动,还一股子他家洗发水的味道。
付遥三两下就把五彩绳系好了,然后开始把另一条往自己的手腕上贴,但自己给自己系,怎么看都有点难度。付遥刚打算放弃,陆沉前就从他手里接过了五彩绳……
主编的小手指擦过付遥手腕上的皮肤,付遥徒然觉得心里一颤,有点想躲。但后来直到系好,主编的双手都悬在付遥的手腕之上,没有再擦到。
付遥抿了一下唇,生硬的把自己从莫名的情绪中扯出来,“这个要等端午节过后第一场雨时候丢掉。”
“你二十刚出头的在和要奔三的人科普五彩绳用法吗?”
“我只是怕主编忘了,强调一下。”付遥提了提声音的高度,抬脚往小区里走,“反正提不提醒都没关系,到下雨丢掉的时候我会叫上主编一起的。”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陆沉前笑了一声,挑了挑眉。
“不客气!”
付遥一进门脱掉鞋子就拎着装凉糕的塑料袋进厨房去了,跃跃欲试的用筷子往外夹,很难得看到付遥孩子气的一面。二十出头刚刚离开大学开始工作,这个年纪很多人的脸上还挂着稚气,但在付遥的脸上稚气似乎早就已经不在了。
也就只有在一些短暂的时候,那些稚气才会闪现,总是稍纵即逝。陆沉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