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讲话,气息压得人胸口憋闷。
该说的也说完了,该发的火儿也发了,楚元麒冷着脸拉起樊月熙就准备走,可俩人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幽君平淡一句:“把他带走吧,随你处置。”
化鹰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没看任何人,只是直了直身子,低眉顺眼的朝楚元麒那儿走去,似乎早已料到自己结局。
楚元麒没说话,头也没回的跨出殿门,而樊月熙没忍住看了化鹰一眼,却被拉的一个踉跄。
不知怎的,他突然生出一股怜悯,明知这是多余,可无法抑制内心波动,偷偷给化鹰使了个眼色,便不再看他。
出了幽域,他们直接回了安宅,楚元麒拉着樊月熙,期间他知道樊月熙有话想说,可一直没给他机会,最后直接把人扔进书房,不准他出门。
而化鹰也被砰的关在门外,楚元麒没说罚他,也没说杀他,就这么晾着。
樊月熙看看桌案前表情阴沉着看书的人,又瞟瞟门窗上投出的人影,他舔舔下唇有些犯难。
楚元麒生气时,他不是没哄过,但此时情况不容他插手,这不是一回事儿,私下里和公事不可混为一谈。他心里也有疙瘩,毕竟楚元麒被背叛了很多次,说来说去,其实是这皇帝心里有点寒了。
樊月熙磨叽磨叽移到楚元麒旁边,正准备开口,想了想又转为从后面一把搂住对方脖子。
楚元麒身体一僵,不过随后放松下来,继续看书,任由挂在他身上的人用头磨蹭他侧脸。
俩人就这么保持这姿势很久,楚元麒虽然不说话,可他的书愣是半天没翻过一页,樊月熙偷偷弯了嘴角,果真,被搂的人终是忍不住了,他一把抢过樊月熙手腕,拦腰把人抱起,扔到桌案上,两手撑着樊月熙头侧,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干啥?想替化鹰求情?”随意撩起樊月熙一缕发丝,把他额前碎发抹起来,露出那光洁额头。
“没,我可啥话也没说不是?他随你处置,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不可能什么事都插手,你是皇帝。”
楚元麒沉默了,他深深看一眼樊月熙,就把头砸在了他肩膀上,双手抱住他腰,低声嘟囔:“你也知道我是个皇帝啊,还以为你们一个个早忘了我是个皇帝了。”
这话逗得樊月熙噗嗤一乐:“大家都记得好吧?只不过最近发生太多事,谁都有不如意的地方,既然乱都乱,为何不重新再打理一番,放置不管也不行不是?”
没理他说的啥,楚元麒嘴巴开始不老实,似有若无的咬着樊月熙颈子上细细的皮肉。
樊月熙推了他一把,没推动,他郁闷的掐着楚元麒胳膊:“我说你这是,在别人那儿发不出火儿,跑来找我泄了?”
闷声闷气嗯了一声,楚元麒继续啃,双手逮哪揉哪,弄得樊月熙嘶嘶直躲。
最后,再被樊月熙踹了好几脚,裤子上全是脚印儿后,楚元麒深吸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托起樊月熙屁股,把人提起来抱进了后面暖阁里。
等回过神儿,樊月熙已经被叽里骨碌摔在榻上。
黑影罩上来时,樊月熙还垂死挣扎了一下:“等下!这回换我了!”
“朕驳回!”
“凭啥!上次就是你,他娘的这是要反悔?嘶……疼!”
“我不管,就这样,你不准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呜!!嘶!”
书房外,化鹰还尽职尽责的站着,他是习武之人,耳力很强,在听到屋里的声音后,他先是神色一滞,随即便摇摇头自动屏蔽。
他知道,屋里两人是打算让他看大门儿了……
☆、第一百八十章前来质问
在平定各地方后,属云和镝国的战争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镝国那边消停的连半点声儿都没有,楚元麒虽不过问,却也时刻提防,经过这次战役,他是彻底对宇文霄这小人恶心到极点。
目前,梼杌逃了,楚元麒表面上不胜在意,可暗地里已经开始有些想法,他很想问问樊月熙,他们会等来什么。
就在他忍耐即将到达极限时,镝国那边传来了消息。
镝国三皇子重伤失踪,生死未卜!
这则消息让属云所有人震惊了,宇文霄是什么人,现在在百姓心中譬如奸诈恶鬼,能是他重伤,这代表着一定他心腹暗杀所为。
朝堂中,大臣们还能看到皇上上朝,可下了朝,想见到皇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然而隔天奏折一律都会批改好,到叫人面上说不出什么。
看似和谐的朝堂上,已经渐渐开始流言蜚语了。
楚元麒最近也似乎忙了起来,之前还每晚回来他这儿,可这几晚经常不见踪影。
这一晚,依旧他一人,樊月熙百般无聊的看了会儿书,便跑去小花园的空地练习拳脚。
想到前几日从风给他带回的消息,他就摇头直笑,这些朝廷臣子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这大战结束前,皇上不上朝,他们觉得皇上出事,怀疑要内乱。现在战后了,皇上天天上朝,他们又觉得气氛太过安逸,心里惴惴不安。
现在又开始怀疑起皇上金屋藏娇。
谁是娇?他吗?
这么想着想着,他是再次笑出声了,这拳脚也练不下去了,转身拿过搭在石桌边的布巾擦汗。
正思量这逗乐事儿,就察觉身后唰的一声,樊月熙动作顿了一下就继续擦拭,可汗湿的发帘下,眼瞳开始闪烁隐隐暗金色,警惕四周。
自上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