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掐灭了手里的最后一根烟说道,“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明白这一点。这一次她也可能是知道自己真的错了,每天打好几个电话在我手机上,别的我不多说,你自己拿主意,但是多考虑考虑孩子,桐桐还小。”
赵显绎站在夜风中的身姿影影绰绰。
吹进屋的寒风让猩红的烟火立刻熄灭冷却化成烟灰。
他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说,“我都知道。只是我和她没办法再过下去了。”
樊青见他主意已定,旁人再多说也无益,遂闭了口,再无言语。
整个离婚的过程迅速又决裂。
刘雯雯自知错的离谱,所以从赵显绎回来的那天,当面摊了牌,她就回到父母家,跟他们交代了一切。简简单单地说,赵显绎要跟我离婚了。
刘雯雯的父母一听这话,还以为是自己女儿受到了欺负,打算找赵显绎出来聊聊。
但是刘雯雯拉住二老,说,“不,不管他的事,他人很好,是我对不起他,伤害了他的感情,他对我不再信任,我们回不去了。”
话已至此,二老这才觉醒女儿的这段婚姻是不可能挽回的。
他们惦记着孩子,想要把赵桐要过来。
刘雯雯忍了十年的秘密,突然有些忍不住,像是堤坝悄然漏了一条缝,涓涓的水流流出,紧接着,却是泄洪的巨浪。
她轻轻地说,“赵桐也不是赵显绎的儿子,我当初在学校外歌舞厅兼职,一回喝醉了被人qiáng_jiān,事后遇见他,刚好对我有意,就跟他在一起。其实那个时候我很清楚不爱他,我只是利用了他,所以,如今离婚,也是我罪有应得。”
刘父刘母一听这话,眼泪都跟着下来了。
刘家小康,不算穷酸,但是却不知道女儿十年来忍受了如此巨大的屈辱,他们悔恨不知,抱住女儿痛哭。
刘雯雯却像没事人一样的,没有以前那么脆弱了。
父母抱住她哭天抢地地哭一阵,她才静静地滴了两滴眼泪。
一滴是为自己,一滴是为赵显绎。
她签离婚登记表的时候,面容很素雅,没化妆,也没穿新衣服。
赵显绎以前给她买的那些华贵的衣裳,她都没带走,只是穿了一直放在父母家里,还是学生时期的简单衣物。
樊青陪赵显绎一起去民政局。
三个人从民政局出来,刘雯雯突然叫住了赵显绎,她说,“显绎,你等一下。”
樊青回过头,打量他们二人,然后说,“我先走。”
留下刘雯雯和赵显绎。
她沉默一阵子,低垂着眼睛,显得温顺异常,还没拿定主意到底说什么告别的话才好,赵显绎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着。
最后她说,“没事,你走吧。”
这一句,仿佛是认命地放弃了最后一个开口的机会。
赵显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樊青调转方向盘,从侧视镜里看见刘雯雯的身影越缩越小,越缩越小,最后变成看不见的尽头。
他护送赵显绎回家,并且安慰他,“以后的时间还长,你如果觉得不适应不如休假一段时间。孩子那边先不要着急,我看他那么聪明,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明白家里的事。我过几日再来陪你吧。”
赵显绎点点头,送了他出门。
9.
赵显绎记得那天自己送走樊青之后突然感觉累极,上楼睡了一觉,醒来居然发现那是赵桐的床。
他一时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走错了房间在桐桐的床上睡了一觉,此时儿子来告诉他,学校要开家长大会了,动员家长配合学校的升学工作。
赵显绎找了个时间,陪孩子一起去学校开家长会。
班主任老师能见到他亲自来,非常欣喜和高兴,一个劲表扬孩子聪明懂事,优异的成绩已经足够保送最好的中学,整个年级之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赵桐。
赵显绎这些时间以来对一切的感觉明显都变慢变迟钝了许多,唯独听到别人夸奖赵桐的时候,才有种自豪感隐隐约约慢慢从心底冒出来。
赵桐站在身旁害羞地笑,他有点不好意思当着家长的面听老师夸奖自己。纷纷惹来了好多家长的艳羡。
他调侃道,“哟,小家伙,不错嘛。”
赵桐又是羞涩一笑,低了头,不言不语,却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赵显绎难得开一次家长会,但是居然头一次来就受到莫名的欢迎和热切的目光,他不由得有个孩子陪着真是唯一的幸事。
为了奖励赵桐,他刻意拨出一周的时间答应带他去看极光。
圣诞节前两个人去了樊青家里过节,樊家热热闹闹,人丁兴旺,和寂静冷清的赵家,形成鲜明对比。
按开门铃,樊青左拥右抱,一手一个儿女迎接贵客。
赵桐乖巧地把礼物递上去,樊青说,“谢谢谢谢,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
他被领着参观樊青家的陈设,只见别墅中央摆着一颗高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流光溢彩的装饰品,本来没有过节的气氛,也因为这类的装扮,赵家洋溢满了欢乐祥和的氛围。
樊青新娶的老婆年轻漂亮,最关键是她给樊青生了一对龙凤胎,让樊青一家人都很满意。
她招呼过了赵显绎和赵桐,又去厨房打点,悄悄和樊青说,“这赵显绎是越来越好看了,看样子他最近是瘦了不少,但是还是气质卓越啊!”
樊青说,“去去去,你都是我的人,还看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