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部敲过去,你的动作是低头,一刀捅在我的腹部,用身体将我撞飞出去。额……小穆,你不用这么紧张的,现在只是说说被安排的有哪些动作而已。”
“哈……”我傻笑了一声,收回了正捅向肖斌的塑料棍,刚才黑仔说话的时候,我就差点顺势将他踹出去了——虽然大家的动作现在都已经练习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但是每每想到如果出现意外就要被人免费敲闷棍的滋味,实在是觉得亏大了!
“至于我呢,就比较的惨烈。”竹竿抛了抛手中的木棍,对着我右侧的空气挥了一下,“我是去砍男主角的,被你从背后划了一道狠的,回过身来想要捅你,被你抓住了我的手,用我的刀捅了自己。“
“这一部分分镜总共是七秒钟的时间,黑仔和我都是两秒出局。动作不多,小穆都都记住了吧?”肖斌拉开不断重复着比划被捅过程的竹竿,笑着对我说道,“我们先用慢动作把顺序过一遍,再开始用正常的速度做练习。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一下,咱们的道具一般都比较脆弱,在要碰到的那一刻适当地收下力度。不然,过两天用道具开始排戏的时候,道具组的人会哭的!”
“我尽量……”盯着他们手中货真价实的木棍,我羡慕而又庆幸地使劲挥了挥手中的塑料棍,找了找手感,豪迈地说道,“开始吧。”
“趁着赵姐在忙,我们尽量多排几遍,不然待会儿她过来看不到什么成果,明天就得留训了。”黑仔用非常沉重的语气再次陈述到,“小兵哥,咱们老规矩,慢动作口令你指挥。”
“好。”肖斌点点头,立刻进入状态,安排起来,“小穆你记住现在站的位置,往后退几步,我喊开始你就往前冲。指令很简单,就是挡、踹、低头捅、砍、抓手捅,我喊的什么你跟着做就行了。”
“行,我反应可能有点慢。”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好了,大家都站好位。”肖斌拍了拍手,大声喊道,“听我指令,一,二,三,开始!”
听到开始,我便疾步朝正举着木棍的黑仔走去,黑仔力度温和地朝我劈了过来,却被我大力挥动着的塑料棍砸在了手背上,表情极为扭曲地配合着我差点真的踹他身上的动作,往后倒退了几步。啊,我似乎忘了自己对于做某件事情的较真程度……
“小弟弟不错,有干劲,手段够狠。刚才捅竹竿的那几刀很好,明天排戏的时候也这么演吧!”不知何时出现的赵姐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赏到。
“呵呵……我就是有点容易上头……”我非常歉疚地看向默默揉着着肚子的竹竿。竹竿虽然看起来很懒散,但是一旦正式排戏,就很快地进入了状态,对上他凶狠的眼神,我也一不小心当真了。至于肖斌,刚才貌似也被我的手肘狠磕了一下,喊口令时声音都是颤的。
“对了,小文让我告诉你,剧组的巴士十分钟后回市区。今天排戏就到这吧,明天我再单独给你做点指导。”赵姐收回了塑料棍,赶着还在愣神中的三人回到了人群中。
第5章寻找回忆(五)
所幸,回市区的车,座位还算充足,我有惊无险地赶上了车,顺利地回到了那幢破旧的公寓。在保安愈发怜悯的目光下,提着商场送来的衣服,走进了地下室。随意的将手中的手提袋一扔,我直接趴倒在床上。
做了这么久的鬼魂,想要一直正常地和这么多活人相处,精神已经崩到极限了。或许,唯有在心里确认过自己已经活过来了,我才能习惯生命的存在。脑海中的回忆虽然汹涌,但一旦周围沉静下来的时候,我总会有种身体和灵魂脱离的错觉,仿佛此时此刻,我是通过另一双眼,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而追寻着混乱回忆的脚步寻找曾经所熟知的人,也是为了证明这不是一场梦境……
留给我遗产的那个男人,大概在这几天就会死去了吧……律师是处理好他的后事之后,才来为我办理继承手续的。可惜,这么长时间过去,曾经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人,现在想要回忆起,才发觉任何一种联系方式都没有,甚至,我都无法想起他的姓氏。她给我取的名字是穆仲,那个男人的名字里,大概会有一个仲字吧……
看来,我只能默默地等到律师找到我的那天,再去那个男人的墓碑前献上一束马蹄莲。对于这个所谓父亲的印象,全都来自于那个女人所留下来的日志,在她的眼里,他是一个完美的人。若是能见见这个让她造成如此错觉的人,重生一次,也算是找寻到了一些意义。
不如明天去买个手机,和马大哈通个电话,放弃掉演戏这一条路,继续回归废柴的生活,让所谓的人生回到属于它的正轨……我害怕,如果有一天,现在的我消失了,曾经的那个我再次回到了这个身体,那个我想要的会是这样的生活吗?
“你小子快点给我醒过来!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露脸的机会,你现在连马都还不会骑,就在这偷懒!明天就要和影帝一起对戏了,你心里就没一点点自觉?!”背上似乎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却一点也不觉得疼,这次,真的是梦境了,或者该说是回忆的重放?
那时的我,只是怀着既然到了剧组就玩玩的心态,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演员副导演一见到我,就拍定了一个苦命的小兵角色:在仓促的逃生后,灰头土脸地在向将军报告完敌袭后就从马上摔下来断了气。对于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