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雨看见马东山拉着脸向她走来,心就扑通扑通直跳,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杨丽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马东山就来到蒋欣雨面前,停下。
他的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拳头紧握,像一座山,更像黑道上的大手。
他的目光直视蒋欣雨。那目光,冰冷,往外直冒火。
显然,蒋欣雨无意识的举动,使马东山非常恼火,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把蒋欣雨碎尸万段。
蒋欣雨不禁哆嗦了一下。
她抬眼看着马东山。
马东山也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蒋欣雨刚要说声“您早”,马东山却鼻子里哼了一声,又“呸”地一声,昂着头大步流星走过去。
完全旁若无人!野蛮至极!
蒋欣雨肺都要气炸了!她怔怔地站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在心里问自己。
蒋欣雨看看表,快八点了,就向餐厅【biquwen.cc 笔趣文】走去。
昨天,王小蒙告诉她,镇上干部一日三餐都在餐厅吃,早餐七点半开始,八点十分结束。要她把握好时间,按时用餐。
餐厅里已经来了几个人,坐在那里闲谝。他们说话都用方言,蒋欣雨听起来有些吃力,但也能听个大概;谝的内容,就是网上看来的新闻,这里杀人了,那个贪官被逮了,某个小三把官员弄进去了,等等,这些话题,人人感兴趣,你一言,我一语,讨论非常热烈,时不时哄堂大笑。
蒋欣雨没法笑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胸腔都快爆炸了!
这个马东山,自己在野外干好事,被别人撞见,还要跟人过不去,真是可恶!
但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看见了。倘若知道是马副镇长,打死她也不到那里散步。
怎样才能把这个失误弥补,从而消除马东山对蒋欣雨的敌意呢?
蒋欣雨苦思冥想,却一筹莫展。
“有啥大不了的!不管他,随他便吧!”蒋欣雨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不想再理会。
赶快吃饭!身体是自己的,需要自己关照!
早餐是稀饭馒头,加一个鸡蛋和一碟小菜。蒋欣雨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马东山走进来,其他餐桌上人都满员,便向里走,见蒋欣雨一人占一大餐桌,正在慢吞吞地用餐,就把抬起的脚收回来,转身坐在另一张餐桌旁。
那张餐桌也只有马东山一人。
俩副镇长一人占一餐桌,这种事情在以前从来没发生过。今天早上发生了,人们就感到奇怪。
显然,两个副镇长感冒了!
但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说破。
谁都清楚,自己可以批评奥巴马,可以笑话萨达姆,可以讲述表哥的故事,可以模拟我爸是李刚,但绝对不能过问领导的私事。
于是心照不宣,不再高谈阔论,闭嘴埋头吃饭。
餐厅里的气氛就很沉闷。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外边传来一阵歌声,唱的有些跑调,人们就笑起来,睁眼看着门口。
胡天海进来了,还在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一生永远爱着的玫瑰花……”,人们笑得更厉害,胡天海也不在意。他唱歌,唱十句跑调十一句。就这水平,走路经常哼哼着。
蒋欣雨没笑,马东山也没笑。
胡天海坐在蒋欣雨身边。上下打量一番,惊奇地说:
“哟呵,蒋镇,手脚真利索,脏裤子这么快就洗干净了!”
有人就停住筷子,不解地看着蒋欣雨。
马东山拉着脸,只顾呼噜呼噜喝稀饭,好像天塌下来也与己无关。
“呵呵!”蒋欣雨礼貌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呀,以后干啥要小心;实在不行,拿块床单不就得了,为啥非要把那么新的裤子弄得那么脏!”胡天海眨巴着眼睛,只管把事情往那方面引导。
在场的人都明白胡天海的意思,呵呵呵笑起来。
“瞧你说的,我只是在广场上转,不小心摔倒了!”蒋欣雨觉得有必要撒谎,一本正经地说。
“没去陈家沟树林?”胡天海瞪圆了眼睛。
“没去!陈家沟在哪里?”蒋欣雨不动声色。
“哦。改天我带你去,怎么样?”胡天海手里拿着半拉馒头,使劲揉捏着,挤眉弄眼地说。
有人哈哈笑起来。目光齐聚在蒋欣雨身上。
“行!只要你带我去!”蒋欣雨也哈哈笑了。
马东山抬起头,看了蒋欣雨一眼,脸上那种敌意消失了大半。
心里就嘀咕:看来,那个白色短袖衫不是蒋欣雨!
由不得马东山发怒。当时他和杨丽娜正干到热火处,他的身体已顺利进入禁区,被沟沟壑壑紧紧地包裹着,温热的水流不断从杨丽娜的山谷里流出,潮水一样冲击着他;在他的托举下,杨丽娜激情勃发,不断叫嚣着,发起一轮又一轮冲刺,那种美妙的感觉,只有在那地方才能领略到。
正当他们共同发力,快要进入最高境界时,忽听那边传来异样的声响,二人吓了一大跳,赶快停止运动,哆嗦着,张望着,发现一个苗条的身影,迅速离开了。
杨丽娜眼尖,看出那个身影就是新来的副镇长蒋欣雨。马东山视力不好,只看到一个白短袖,其他看不清楚。但杨丽娜只说那人好像蒋欣雨,没敢肯定。马东山就气呼呼地,对蒋欣雨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剁了她!
正在紧要关头,马上接近极乐境界,忽然就吹响了终场的哨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