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胜哈哈笑道:“年轻人就是要压担子,才能快速地成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粟镇长要相信侯卫东。”语言真是奇妙,上下两片嘴唇翻动,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弯的说成直的,左的说成右的,坏的说成好的。
粟明很是气闷,明明是自己重用侯卫东,到了赵永胜口中,却变成了他要重用侯卫东,还顺便扣了一个不信任年轻同志的帽子。他暗道:“赵永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底是经过了风浪,练就了一身搞政治的好本领。”
敲定了红坝村的事情,粟明这才谈起自己的事情,道:“侯卫东提议由居委会收取场镇清洁费,镇政府不收钱也不出钱,只管检查。我觉得这事可行,赵书记有什么意见?”将清洁费收费权从居委会手里收到国土办,是赵永胜以前的决定。因此,粟明主动征求赵永胜的意见,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赵永胜给了粟明面子,道:“这是镇政府的日常工作,你自己安排就是了。”
侯卫东得到明确答复以后,兴冲冲地来到了居委会办公室,找到了尹荣,道:“场镇卫生已经有说法了。”
尹荣正在陪着小孙子玩耍,他将小孙子交给了老太婆以后,道:“侯镇长办事真是踏实,只要镇政府肯给钱,我保证环境卫生就会好起来。”
侯卫东不紧不慢地道:“我个人觉得,场镇卫生还是得靠居委会,镇政府是吃饭财政,没有余钱。”
尹荣急忙摆手,道:“居委会只有四个人,办公经费又少,管不好环境卫生。”
“尹主任,你觉得要多少钱,才能将卫生搞好,说个实数?”
“一年两万元,居委会保证将卫生管理好。”
“现在才七千多清洁费,你一口增加了一万三,增得太多了。”
“这么大一个场镇才用两万元清洁费,真的不算多。如果实在不行,就降至一万八,我们居委会可以将场镇卫生接管过来。”
侯卫东这才抛出粟明的决定,道:“以前场镇的清洁费是由居委会收取,后来调整为村建国土办收取。如果仍然由居委会来收,收来的费用就作为场镇清洁费,你有没有信心管好场镇卫生?”
尹荣曾经收过清洁费,知道这里面有搞头,心中窃喜,却故意拖长声音,显得很犹豫:“清洁费的标准是几年前订下的,标准太低。青林场镇的人一凶二恶,哪怕是多收三五块钱,都要吵上半天。”
侯卫东经过调查,心中有底,道:“如果可行,这事就明确下来,居委会收钱打扫卫生,镇里负责监督检查,收费方案和清扫方案提前报到镇政府。”他强调道,“如果不行,我再去想办法。”
尹荣马上就转变了态度,道:“我本来不愿意干,看侯镇长的面子,我答应下来。”
“我就将青林场镇环境卫生交给尹主任了,务必做到日收日清。”
尹荣打了包票:“侯镇长放心,我一定会让场镇清洁有大的变化。”
谈完环境卫生,侯卫东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青林场镇光秃秃的,没有行道树,太难看了。我准备在植树节的时候,在上青林开展捐树活动,然后由镇里统一做吊牌,写上捐助者的姓名或单位。”
这是借鉴上青林小学的做法。青林山上森林茂密,挑选一批碗口粗的树,既便宜经济,又能很快出效果。
听到侯卫东的想法,尹荣竖起了大拇指,道:“大学生当领导就是不一样。如果真要发起捐树活动,我个人也要捐一棵树。”
一天之内顺利地完成了场镇环境卫生的体制调整工作,侯卫东自我感觉工作能力还不错,街边的暴露垃圾也没有往日刺眼了。侯卫东与尹荣分手以后,细心地在街道上转了一圈,他还没有走回镇政府大院,挂在腰间的手机剧烈地振动了起来。
派出所秦钢的声音有几分激动:“上青林杀人案破了!”
侯卫东愣了愣,道:“杀人案?曾宪刚家里的那一件?”
“今天早上我接到县公安局的电话,沙州刑警支队破获了一起入室抢劫案子。审问过程中,罪犯交代了在上青林作的案子。目前只有首犯逃掉了,正在追捕之中。”
挂断电话,侯卫东赶紧给曾宪刚打了过去,曾宪刚家里的电话却始终占线,过了一会儿才打通。曾宪刚声音哽咽:“疯子,我家的案子破了,县公安局马上要派车接我到沙州。”
侯卫东长舒了一口气,道:“这个案子性质恶劣,肯定有人被敲脑袋。上天有灵,总算给嫂子报了仇。”
曾宪刚恶狠狠地道:“听说领头的没有被抓住,若是让我逮到他,一定会将他锤成肉酱。”
“我们国家禁止私刑,你动手报仇是违法行为,破案还是得依靠公安局。”
“你嫂子跟着我一直吃苦,我好不容易有钱了,她还没有享到福。我实在是憋不下这口气,不报此仇是龟儿养的。”
侯卫东在电话里又劝说了几句,却解不开曾宪刚的心结。
在随后的党政联席会上,镇党委正式将红坝村确定为后进党支部。
当确定红坝村的联系领导时,赵永胜道:“侯卫东分管综治办,综治办付江驻红坝村,侯卫东联系红坝村顺理成章。”如果在以前,他肯定不会解释,现在考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