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公孙策大呼,直视庞统,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语气变得轻柔了很多,“你知道我和小风筝没有那种关系,我只是把她当妹妹。”
庞统举起酒杯就要喝酒,却被公孙策压住了手腕,“你身上有伤,别喝酒了。”
庞统爽朗笑了笑,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公孙策的手推开。
“我说了,我没那么娇气。”
公孙策皱眉,“可我担心你的身体。”
庞统到嘴边的酒杯,听到他说的话后,加上自己好像对酒味有些反胃,他……慢慢的把酒杯放到了石桌上。
“明日我就要回封地。”
“什么?明日就要走?你的伤……”公孙策站起来,面上意外不已。
“怎么这么急?”公孙策说着,想起庞统为什么会被栽赃嫁祸,他垮下肩膀,瘫坐在石椅上,“他们这是……要把你……!”
公孙策说不出口,卸磨杀驴这种事情常见,然而自己亲眼所见,让他难以接受。
“这些事情我本就不在意,现在一身轻,反倒逍遥自在。”庞统语气轻松,却压的公孙策喘不过气来。
他们这类人向来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语言,有的时候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愿意跟我走吗?”
公孙策再次沉默。
庞统又一次爽朗一笑,而这次他把那杯没喝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站了起来。
“那……我走了。”
公孙策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庞统,我……以前没想过会离开这里。”
“那以后也不用想了,再也不见。”
庞统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独留公孙策坐在凉亭发呆。
再也……不见吗?
庞统,你当真要做的这么决绝吗?
第二天,向来骑马的庞统,居然让人准备了马车,公孙策站在门口,远远相望庞统从门内走出来。
路边人还说庞统派场太大,不堪入耳的小声议论着他。
庞统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上马车之前,侧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挥开扶着他的侍从,他缓缓朝着公孙策走了过来。
“来给我送行?”
公孙策艰难的点点头。
“不要这个样子,弄得别人以为我负了你似的。”庞统眼神过于执着,他直视公孙策。
公孙策沉默。
是他扶了庞统。
“是我没骨气。”
“……”庞统转过身,侧过头,轻声道:“权当我们不曾相识过。”
公孙策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马离开,他的心好像被剜走一大块。
包拯从他的背后走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是不是真的很懦弱!”
“只有他离开,有些人才会安全。”
“是吗?他是何其无辜?”
“”
第4章权位
“咳咳……”
庞统的咳嗽声从睡房中传来,健壮的身躯,因为那一顿惩罚,加上半个月的长途跋涉。
庞统从未如此清瘦,重重的黑眼圈,苍白无色的脸,都宣示着主人的不舒服。
“主子,喝药了。”管佳手里端着托盘,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要,是给庞统的安胎药!
“扶我起来,咳咳……”彤彤身体虚弱到自己不能起身。
管家放下托盘,慢慢的把侧躺着的庞统扶了起来,清瘦的身体较比以前轻了很多。
“主子,慢点。”
“咳咳咳……”庞统依旧咳嗽不止,甚至还有一些微喘,呼吸不顺。
管家见他这样,心里心疼不已。
令人闻风丧胆的中州王,居然虚弱到如此地步。
“主子,门外有将士求见。”
“所谓何事?”庞统心里大概猜想。
“还不是因为您的职权被卸,有些人开始不老实了,打着主子的旗号,开始恃强凌弱?”管家有些不服,自家主子才被卸职几天,就有人开始不安生了。
“是么?咳咳……”庞统一口把药喝药,嘴角还有药汁的残留,他接过管家递给他的布襟擦了擦嘴。
“主子,我……推了他们的拜见?”管家试探道,反正他是不想让庞统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是身体最重要。
“不用,让他们去书房等我片刻,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主子。”
“无需多言,我已经回来三天了,再不见见他们,恐怕就会忘了谁才是他们的主子。”庞统说出这话的时候,威严依旧。
“是,老奴这就下去带他们过去,”
“嗯!”
庞统看着管家出了房门后,他才掀开床被打算下床,奈何身体无力,他脚下虚度,站起来的那一瞬,头重脚轻,几欲摔倒。
“呵!想我征战杀敌无数,居然败在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小娃娃身上,当真可笑。”庞统说着,便有些自嘲的开始整理衣衫。
手指划过小腹,眼前闪现的是和公孙策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的场景。
他没想到那一夜,上天就送给他如此一份大礼,起初听到大夫所说:“王爷,你这是有喜了啊!”
他那个时候是开心的,想要和公孙策分享一番,却被叫到了开封府,稀里糊涂挨了一顿板子,还把兵权交了出去。
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公孙策的反应,自从有了第一次的鱼水之欢,接下来的第二次第三次也就顺理成章了,然而最后却换来公孙策的一句。
“我……从未想过离开。”
这句话对他来说,是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