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没打住,胡乱掩着衣服进了房门,滚到床上又做了一次。空间一大能施展的花样也多,穆回锦早就习惯和陌生人做爱,一向能把节奏控制得很好,但这一晚齐攸出奇的狂热和固执,那些爱抚和嬉戏,倒如同真正的情侣间一般。穆回锦虽然觉得有些浪费,但毕竟他也受惠,也就不去管了。
鸣金收兵已经是很晚之后,穆回锦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轻了,他就翻了个身,让开被汗水、jīng_yè和润滑剂浸得又湿又冷的一块,却立刻被身边的人抱住了,细密的吻一个个地印上肩头。
闹了这么久,穆回锦却是只想睡,躺在一边不动也不说话,一呼一吸中气息渐渐平稳,很快就要睡着了。
他是被铃声闹起来的。
听声音应该是齐攸的电话,铃声半天都不见停,就算拿枕头蒙住脑袋也不管用。过了五六分钟齐攸才从浴室里出来,而这期间电话一直断断续续却也固执地响着,所以当浴室的门一开,穆回锦立刻恶狠狠地把枕头把浴室门边一砸:“你凉透了啊?不知道出来接个电话?”
齐攸微微皱了眉,衣服也来不及穿,裹着浴巾赶去房间一角的椅子上翻手机,但只说了一个“喂”字,就安静了下来;穆回锦听见铃声终于不闹了,一下子也没了力气发火,就是这个时候,他又一次听见齐攸的声音,乍听起来却毫无情绪:“萧拂云死了。”
第46章
又死了一个。
脑海里霎时浮上的念头和预先设想的一样冷淡。穆回锦扯过被子把自己包起来,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齐攸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反应,静了许久,又开口说:“萧拂云今天下午去世了,在纪安岛。据说下个礼拜就是葬礼。”
“死了就死了,难道她死得有什么不一样?”
齐攸一愣:“……我以为你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穆回锦冷笑着轻哼了一声:“那你要我怎样,披麻戴孝摔瓦盆子吗?放心,这事抢着做的人多了,你最好早点去排个队,不然怕是晚了。”
“原来你也会说这么多话。”齐攸忽然笑着说。
听他这么讲穆回锦再没多说,也不再理会,蜷起来自顾自地睡了。原以为齐攸换好衣服就走了,却不料他还是留了下来,像抱沙袋一样把穆回锦抱住了,怎么也不肯松手。
接着穆回锦发现事态似乎是有点失控。他以为不过是yī_yè_qíng,过去了也就算了,但另一方看起来态度很模糊,却又有些不可解的强硬:明明是冬天,两个人却像发情的动物一样粘在一起,主动的一方的确是齐攸,但是既然穆回锦不曾坚决的拒绝,自然也说不上无辜了。
一开始还只是在彩排结束之后去宾馆开房,没几天就被缠着去了齐攸的房子,后来更是直接在剧场里齐攸的休息室里,简直是没日没夜肆无忌惮,除了演戏,生活里似乎就只剩下做爱。
其间萧拂云的葬礼如期举行,齐攸去了穆回锦则没有。从葬礼上回来之后齐攸带回一个人,穆回锦和他在剧院里打一个照面,彼此笑得很客气,握了手致了意,就是没话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彼此就是彼此的克星,聂希羽正式加入剧组没几天,齐攸和穆回锦的事情,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曝光了。
倒是真有点阴错阳差。剧团中午按惯例有将近两个小时的午休,本来大家也习惯了各做各的,譬如约出去吃饭喝咖啡,总之人都不留在剧院里,但聂希羽之前滞留在纪安岛上,所以一加入剧组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趁午休加班。那天服装组做好了几套外衣,也和齐攸说好了趁着午休时候敲定式样,但等衣服送到,左等右等,齐攸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如果这出戏舞美和服装的总负责是别人,或许当时找不到导演也就算了。但聂希羽既然出山,等了十五分钟不见人,打了电话不接,问过门房又说齐攸没出去吃饭,他就二话不说派下面的人四处去找。这剧场说大不大,但找了一圈硬是找不到人,眼看着回来的人一个个地摇头,聂希羽看了一眼手表,拍板说:“再去导演休息室敲门看看。”
所以当敲门声再一次响起的时候,齐攸差点骂娘。
沙发虽然宽阔,但挤了两个人,到底还是不怎么舒服,做爱做到一半被催命一般的敲门声打搅,其中的扫兴和挫败自不必提。松开扶在穆回锦腰上的手,齐攸皱着眉说:“怎么没完没了了。”
穆回锦从他身上爬起来,翻过身摸起水杯灌了半杯水,抓过不知道谁的衣服擦掉头脸上的汗,觑了一眼齐攸:“你中午约了谁?的确锲而不舍,可敬可佩。”
“行事历上没写……”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也翻下沙发去捞一边桌台上的行事历,“你看,什么也没……”
“导演?齐攸?”
他笑容还没来得及舒展开,就被门外传来的聂希羽的声音给冻住了。穆回锦也听到了声音,微微一挑眉,看见齐攸怔在原地没了动静,反而是一笑,坐回去揽住他亲吻,膝盖分开齐攸的腿,抵住半勃起的yīn_jīng,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低声说:“不管他……”
在床上穆回锦素来是热情的情人,在亲吻中齐攸的手不知不觉攀上了穆回锦的背,眼看两个人又要胶在一起,门那边却继续传来缓慢然而节奏清晰的重重三下敲门声。
齐攸猛地停住,捧住穆回锦的脸,摇了摇头:“是我不好,我约好了聂希羽看服装,却给忘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