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简直不敢相信,他打了她,那么爱她的人给了她一巴掌,竟然只是为了她拒绝他的求\欢?
她冷静了几秒下床,不想呆在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杨超凡清新过来,但是他知道,完了,他的一辈子的幸福已经完全溺死在这无所希望的茫茫绝望之中了。
纪冉又去了顶楼的楼梯口,深夜孤寂无人,心里的难过和委屈被放大无数倍,这么些天她也真的是受够了。
她嚎啕大哭,外面下起漂泊大雨,这个夏季的雨势一场比一场猛。
脸上火辣辣疼,楼梯口的风呼呼吹得人全身只打颤,等哭够了,深夜的寒冷笼罩全身,可就算是冷死她也不想回去。
第二天很早回去换了衣服出门,时候尚早,先在楼下的早餐店吃了点东西,她失魂落魄地走,竟然一路走到学校,神神叨叨找了间没人教室里坐着,她趴在桌上觉得现在除了浑身疲惫不堪和满心难受什么感觉都没了。
恍惚想起以前老师讲焦虑和抑郁症的区别,想着想着眼泪便又流下来,以前多好啊,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随着哭声越来越大,她的神情越来越迷糊。
只感觉一双熟悉的手抱起她,好像拼命的往某个地方赶,这么炎热的夏季汗水一滴滴落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可他怎么会在呢?
她想她真是病入膏肓了。
纪冉被送到医务室,高烧不退,满嘴说糊话,医生打了两针见热度不退,便不敢打了,说这里只是处理一些小病小痛,人太严重赶紧送医院,于是又气急败坏的往附近的医院赶,去医院挂了几瓶水热度才渐渐褪下来。
等纪冉醒过来,朦胧的视线里并没有最想见的人,也不想知道是谁送自己来的医院,但肯定不是他。
没有最想见得人倒有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纪冉看杨娇娇这副样子还有些不习惯,准备开口才知道嗓子哑的不行,杨娇娇擦擦眼泪摸她的脸:“别说了,我的儿,都不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上次见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躺医院了。”
说完又呜呜哭了一阵,纪冉想安慰,奈何开不了口,只握住她手安慰。
杨娇娇把她手放进被子下:“他呢?怎么照顾你的,你都发烧晕倒了,他是怎么当男朋友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纪冉只得摇头流泪,杨娇娇一见,不得了:“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他欺负你了?”
纪冉什么都不说,只摇头。
杨娇娇也明白了七八分只劝着别哭,又安慰说他不照顾妈妈照顾。
纪冉才止住了泪,委屈的连连点头。
这一病就是七八天,本也是三五日就好的,只是心伤重,于是这场来势汹汹的头疼脑热也好的慢了,纪冉知道定是那晚冻了一晚的原故。
这么多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打,开始还生气,最后便心灰意冷,可是现在又想得紧。
想他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生气吗?有没有难受?他那样对她,可是她还是想他,真是一点气都不争。
又养了两三日,实在受不住,便向杨娇娇说找工作忙,什么事情她没准备好,都耽误大半个月了,她妈劝说了几句也不劝了。
女儿大了,终究是别人家的人了。
从家出来,纪冉便茫然无措,先坐公交去学校转了一圈,又到处晃荡了一番才下定决心回去,这时,微风和煦,晚霞洒满天边,黄昏一溜溜出来,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她鼓起勇气开门,屋内还是没有开灯,按开关,被砸坏的灯已经修好,四周寂静一片,纪冉努力微笑着一声声叫:“老公,你在吗?老公,我回来了……”移到卧房门前,转开,床上坐着个人。
“我叫你怎么不回答?”正准备开灯,被厉声制止,纪冉便听话的在黑暗里走向他。
他微勾着背,坐在一角,微暗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表情,她慢慢坐到他身边,试探的去抱他,手还没探出去,便被拥入一个扎人的怀里,纪冉呜呜哭出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说哪些话。”
杨超凡浑身一怔,关于那天的事什么都没说,只怜惜地问:“饿了吗?”
纪冉瞬间扑倒他怀里含着泪点头。
放开她起身往厨房走,“想吃什么?面条吗?”
纪冉迎上去抱着他点头,这会才感受到他紫青的脸也消瘦很多。
杨超凡进厨房煮面条,纪冉在旁边打下手,吃完饭,洗碗,一人洗,一人擦,然后在客厅看了会电视上床睡觉,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黑暗笼罩着房间,窗外朦胧月光像给人披上一件薄透的银色纱衣,纪冉全身汗津津的,被他搂在怀里,两人身体贴的密不可分,在记忆里,他从没搂得她这样紧,动了动,便想挪开。
只才动了一下又被搂的更紧。
他粗重的喘气声渐渐喷在她的脖子上,沙哑的声音响起:“好了吗?”
纪冉点头,不管他问的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