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学生堆里还很少用手机,更不用说这么好的了。
等周围人散了,她才磨磨蹭蹭写了张纸条扔到后面,杨超凡皱眉看这张飘到桌边的不明物体,瞟了一眼,吹到地下,继续看手里书。
纪冉不知,还以为他记下了。
开学班里以上学期的成绩排了名次,纪冉因为物理拖后腿,排在全班倒数十名里,在这个班里,成绩便是底气,后十名直接决定在老师眼里你是不被重视又可以随时找麻烦的名次。
换句话说,看你不顺眼,谁都可以欺负。
而且没人愿意和你做朋友。
因此受了无数次侮辱,比如上数学课只是弯腰捡支笔,便被叫到办公室大骂说上课不认真,李丽华恨不得眼睛边都见不到她,物理老师更不用说,眼中刺,肉中钉。
好像只除了英语老师还保留着人性的光辉,剩余都是无情魔鬼。
更糟糕的是还被换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走的那天心都快碎了,哀怨地看了很多眼才搬走,失望的想他心里一定高兴,本来不喜欢她挨得近,现在正好。
她因为这个难过了好一阵,想以后怕是没机会再坐回前后桌了。
她的新位置前面坐了个班里嚣张的人,叫范霞,对,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范霞,新仇旧恨,又仗着成绩比她好,明里暗里打压欺负,她是能被欺负的
一天没忍住便打了起来,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没人劝把李丽华闹来了。
纪冉其实是没什么错的,最后在全班漠视下错全到她身上了,她两边脸肿的像猪头还被叫到办公室罚站写检讨,晚上回到家杨娇娇问怎么回事,也只是摇头把自己关在房间哭,第二天照常去上课。
走在初春的早上,看大地回春,鸟语花香。
她眼肿的像核桃,一夜没睡,双目却透着恨厉,从来都没受过这般对待,辱也受了,打也挨了,检讨也写了。
没想这次之后,范霞收敛许多,毕竟她不是以前欺负过的受气包,打她是会还手的。
第二节 课上到一半又被叫到办公室,她面无表情进去,迎面看见杨娇娇穿着一身优雅的碎花衣裙拘谨坐在沙发上和李丽华说着什么。
敲门进去,杨娇娇看见她立马眼圈红了,她看了母亲一眼,也差点哭出来,却听到一旁的李丽华道:“现在的孩子不听话,还是女孩子,打起人来比男生还狠,也不好好读书,只知道和老师做对。”
瞬间怒火中烧,好一个和老师做对!
杨娇娇忍着眼泪道:“平时辛苦您了,那我现在带她去看看。”
李丽华摆手说好,纪冉看着杨娇娇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更是悲愤,甩开手摇头说不去,杨娇娇又来拉她说脸都这样了还倔什么。
纪冉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往教室走,到门口听到李丽华无奈的叹道:“看看,这就是她对老师的态度。”杨娇娇在一旁连忙赔不是。
纪冉拳头捏的咔咔响,士可杀不可辱。
中午回去杨娇娇给她抹了药,两边脸油亮亮的像打了光,疼地说话都打颤,纪德政出差了两天,晚上回来见了这副样子,气得扬言明天要去学校找老师理论被杨娇娇一顿劝住了。
说今天她找了,反而被说没管教好人,找老师有什么用,说你孩子错了就错了,纪德政气的脸成猪肝色也只能忍。
晚上等纪冉睡着,去看了几眼,好在肿消了,但少不了心里疼的什么似的,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了。
之后纪冉学习格外刻苦,上课学习,下课看书,每天晚自习后还去图书馆自学半小时,周末更是买了一大堆题做,一个月下来,人便瘦了整整一圈,只是成绩却没突飞猛进,虽然也进步不少,
但远远没达到她的预期效果。
为此陷入死胡同,青春期的第一次低潮期来临,迷茫,难过,孤独,甚至自卑,她变得不爱说话,成了和杨超凡一样的“哑巴”。
于是那些如春天萌芽的小心思也藏得深深的。
这时夏季正悄悄来临。
纪冉每晚去图书馆总要经过五丈远的一条幽静小路,路有一米宽,两边长着茂密的参天大树,树的另一边是修建的假山石,几盏昏暗小灯朦胧洒下,风一吹,心里便毛毛的。
这天自习完等公交车时,遇到一个讨人厌的人——班长王锦如。
她已经很久没看见他坐公交车了,率先上去找了隐蔽的角落,却不想车子才启动,走过来一个人,先哎了一声语气调侃:“没想你脾气挺冲的,敢在班里打架。”
纪冉想了想才知道说的是和范霞对打的事,她没理脸转一边当没听见。
正好前面有位置,王锦如顺势坐下,又说:“你还挺猛的,班里都没人敢惹她,也算是给我报仇了。”说完得意的笑。
纪冉转过来瞪着眼,报仇?她给他报仇,恶心人的话。
起身走到后面两排位置坐着,王锦如今晚是打定主意搭讪,跟过去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