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差。
想到何玉柱,胤禟又担心起来,弘嘉自然没事,何玉柱一个下人,太子会不会杀了灭口?
胤禟转眼看着小宝,小宝秀气的眉毛扬了扬,没好气的道:“又怎么了?”
“何玉柱,就是跟我来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小宝沉默了会,嘴里又尖利刻薄起来:“难得九爷也理会下人死活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无关的人,太子爷还留着做什么。”
胤禟心里一颤,瞪了小宝一眼,转头不再搭理他。
这会功夫,外面有人推门而入,正是胤礽。见小宝正给胤禟梳洗,胤禟靠在引枕上无力的模样,笑道:“看来九弟在二哥这里住的很习惯。”
胤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现在跟太子闹翻了,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一会功夫,有宫女鱼贯而入,捧了吃食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药性过了些,虽然还是全身无力,却比昨日完全不能动弹强上许多。胤禟用了一碗红豆粥,两个金丝火烧,几块饽饽。
胤礽的心情比昨日还要好,他甚至很有心情的同胤禟讲起京城周围都已经布置好了人马,现在就等一纸诏书,他就能登基。
胤禟震惊的看着胤礽,康熙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立传位诏书?
胤禟咽了口口水,干涩的说道,“二哥,为什么,你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你还要做这种事?”
胤礽的笑意不见了,脸上的皮肤几乎有些扭曲,将手里的茶盏一摔,厉声说道:“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们不比我这个太子更清楚?”
胤礽抬起头冲屋里其他伺候的人吼道:“滚,都给我滚出去!”小宝眼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胤禟,带着众人出去了。
胤礽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心情平静了些,才抬头恢复平常待别人的和颜悦色:“你自幼清闲,只看到我这个太子风光的一面,哪里知道我承受的压力有多大。皇阿玛的期待太高,从文到武,我都不能比任何人差;兄弟们从仰慕到嫉妒,甚至到想取而代之,我还不能说什么,我得做表率,我得有气量,我得要兄友弟恭;大臣们理所应当的觉得我该处理好所有的政务。”
“你们一门心思想抓我的小辫子,把我扳倒的时候,我一个人顾着多少面?难道我想亲近贪官?可官场上的事,人情关系错综复杂,只要我还是这个太子,我就不能像别人那般做个贤人或者孤臣!”胤礽说道这里深深的吸了口气。
胤礽转过身看着胤禟,慢慢坐在胤禟对面,胤禟忽然发现这位二哥英俊的脸上,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胤礽抬起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每日战战兢兢,想面面俱全,已经很不容易。我这个太子当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就算是这样,还不是外人念叨几句,皇阿玛便责问我?”
胤禟张了张嘴,也是无语,九龙夺嫡,本就是是非最多的地儿,而太子,处在这个是非圈最中间。
胤礽的声音里带了些萧瑟,甚至还有一丝悲伤:“皇阿玛自幼将我带在身边教养,我知道他对我要求严格是为了我好,是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所以我没有话说。可是接着呢?几个兄弟跟我不是一条心,那么明显的陷害把戏,皇阿玛都能将我废了,我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可以一笔抹消。”
“那么,以后呢?九弟,你说,皇阿玛会不会再次把我废了?”胤礽凑了过来,一抬胤禟的脸,问道。
胤禟语塞,太子会不会被废,他知道的最清楚。原来太子也早就意识到了,胤禟心里叹息。
胤礽放了手,冷冷一笑,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现在兄弟们都大了,都觉得比我这个太子厉害的多了。我也实在是怕了,若是他们再折腾出四十七年的事怎么办?胤禟,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在这个位置的感受。不是我不安分,是我实在是不安。我被形势逼的,无路可走。”
胤禟既吃惊又有些理解胤礽,太子的确不容易,比所有的阿哥都不容易。不安,确实是一个好理由,人不安的时候,就容易做错事。而太子做的这件事,已经是不可挽回的错事。
想到这里,胤禟还是真心劝道:“二哥,以后怎么样,谁说的清除,可是你现在还年轻,难道就要绝了自己的后路?”
胤礽苦笑了下,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外面忽然有人进来回禀,说是四爷请见。
胤礽皱了皱眉,放了手中的碗筷,起身走了出去。
毓庆宫,书房。
胤禛给太子请了安,胤礽才微笑着冲胤禛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不比多礼。来,四弟坐下说话,好些日子没见着了。你跟老十三也是,这个节骨眼,也不知道多来二哥这尽点力。”
胤礽让上了茶,挥手让屋里人都下去,问道:“四弟今日过来,有什么事?”
胤禛欠身坐在椅子上,见胤礽问,便先挑了个话说道:“听说二哥昨个让马奇和揆叙跪了一个时辰?”
胤礽见是说这个,颇觉扫兴,懒懒的往后面一靠,道:“是,他以下犯上,一点不知道规矩。四弟啊,这事你也别再多说了,昨日太傅已经说了我半日,什么要宽以待人?我看他是让我以德报怨!那阵子他们见我失了势,拼命打压。这会子我若不把他们压下去,早晚有一天,都是祸根。”
胤禛无言,若是保举过胤禩的都要整,文武百官那么多人,怎么整的过来?当年太子对康熙所保证的不为难大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