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传音铃方才帮他挡下一击已经碎了!
完了,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只能耗尽自己气海,最后实在是精疲力竭,只能一遍遍微弱地叫道:“师弟!……庭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听到洛庭之的声音,“好、好……烫……”
“师弟!坚持住!”陶攸宁喊得声嘶力竭,高喊进阶时青梧道人教他的箴言,也不知洛庭之能听见多少。
“好烫……好……”
狴犴呜咽一声,忽地从口中喷出一团火球。
陶攸宁吓得不轻,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师弟!别在这里!我们……我们走!”
他这才想起缚魂索来,连忙掏出来将它的脖子套住,但这回狴犴却没有变小,仍是呜咽不止,吐出一团团三昧真火。
陶攸宁怕再这样下去会把这林子给烧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拖着它往外走。也不知角力了多久,终于无忧看见林间有一片巨大的湖泊。
“师弟,来……”陶攸宁把狴犴拖进水中,它很不喜欢水,果然老实了许多。
陶攸宁抱住它的脖子,“师弟……”
他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不知是多久以后,陶攸宁睁开双眼,浑身乏力,连召无忧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靠在一片温热的胸膛之上,他慌忙去摸,是洛庭之。
他伸手探向他气海,被一股浩瀚磅礴之气笼罩了,一颗惶惶然的心终于靠岸,险些喜极而泣。
他捧住洛庭之的脸轻轻拍了拍,“师弟?醒醒?”
他靠着洛庭之,洛庭之靠着岸,陶攸宁伸手摸到他身上的针,好几根都已经深深扎入骨肉。他心疼不已,不顾自己仍一阵阵地犯晕,勉力帮他把针逼出来。
洛庭之轻轻□□一声。
“师弟?你醒了?!”陶攸宁喜不自胜,“你进阶了!吓死我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好有惊无险。”
洛庭之迷蒙地睁开眼,觉得很疲倦,但身体又是前所未有的轻。
月光穿过树梢,湖上波光粼粼,晚风,虫鸣,水波,一切都前所未有的清晰。
……包括,怀中的陶攸宁。
“嗯?没醒吗?”陶攸宁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眼睛,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洛庭之猛地闭上眼,胸腔里砰砰直跳。
“不会傻了吧。”陶攸宁有些担心,趴在他胸膛上听了好久,还是止不住地为他高兴,忍不住轻笑出声。
“唉,师弟长大了。”陶攸宁有些感慨,也实在是疲倦至极,手脚酸软地靠在洛庭之怀里一阵阵地犯恶心。
他犹记得他刚上凤栖宫时,他才七岁,宫主和师父不在时便跟着师兄师姐们满地乱跑。一日他正捧着个甜苞米,看见院中一名奶娘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哄,可她左哄右哄,那小孩抿着嘴,就是不肯吃。
那便是他第一回见洛庭之。
怎料洛庭之一看见陶攸宁便直了眼,呆愣一阵后拧着身子冲他伸出手来。
陶攸宁手足无措,反应过来莫不是想吃他手里的苞米?那奶娘见他面目乖巧,笑着让他嚼碎了喂给他。
陶攸宁红着脸塞了一颗玉米粒嚼软,湿漉漉地递过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两岁的洛庭之却张口接了,还馋着吮他的手指。
从此便赖上他了。
陶攸宁昏昏沉沉,感受到洛庭之单薄衣物下勃发的肌肉,不禁勾起嘴角。从前都是他背着洛庭之,他抱着洛庭之,在失踪之前洛庭之也不过与他一般高,瘦得宛如一杆青竹,怎地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微弱的呼吸洒在颈间,洛庭之睁开双眼,只见陶攸宁浑身湿透,衣衫底下透出肌肤的颜色。月光将他湿漉漉的侧脸照得雪一样白,白得不太像人,而是像水妖之类的什么东西,总而言之……
“唔?”陶攸宁抬起头,他眼前的丝带忘了系,一双琥珀般的眼睛徒劳无功地望着他,苍白的唇轻轻一碰,呓语般用气音问道,“到底醒没醒啊……”
刹那间洛庭之鬼迷心窍,低头攫住了那双唇。
“师弟……!”陶攸宁唇上一热,还未反应过来,洛庭之已经抱起他的腰将他架在自己身上,仰起头饿疯了似的去尝他的唇。
他像只吃奶的小兽,不得其法,只频频去舔,去咬。陶攸宁羞红了脸,紧闭着牙关,但听见他喉间发出可怜的呜呜声,像可怜的小猫,只好张开嘴任他驰骋,将里里外外都舔了个遍。
陶攸宁低着头,眼帘低垂,被动地被他吃着嘴,两人唇舌交缠的声音啧啧,在空无一人的湖上愈发羞人。
“你怎么又……”陶攸宁说不下去,把脸埋到他肩窝。
……又?
洛庭之停下动作,心乱如麻。
还未待他想明白,陶攸宁怕林莺他们不多时回来,不敢扭扭捏捏,在他耳畔气若游丝道,“这次要轻一点,好吗。不要弄疼我。”
从小放在心尖上宠惯了的人,还能怎么,要生要死都由他。
洛庭之呆若木鸡,这、这是真实的吗?还是……只是他的一场迷梦?
“上次你,疼死我了,醒来又不认账……”陶攸宁搂住他的脖子,红着脸等了半天,低声催促道,“快点啊,不然他们回来了……”
洛庭之口干舌燥。
快点?
怎么快点……
师兄如此不设防,是要他为所欲为吗?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他猛地想起那日在杏花楼看见的场景……
陶攸宁低叫一声。
洛庭之额头青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