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低喝道:“你不是被判了十二年吗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你这种畜生也能减刑?!”
许辉已经被我那一通乱吼搞得完全没有了气焰,又缩了缩:“没减刑,我只是出来看病的。”
“看病?是,你确实得好好看一看,你不应该去看艾滋病,你应该去看看脑子!”
……这话是不是我刚才说过的?
俞衡还在朝他逼近,“四年前警察拦着我,我没揍成你,我当时跟你说什么你还记得吗?我说等你出来了,我一定把你揍得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他说着已经把许辉整个人从地上拎起来,一拳就揍了过去。
“不不不,别打人俞衡!”
我慌忙过去拦他,许辉已经被打了一拳,闷哼着摔了出去。我紧紧拽住俞衡,用胳膊把他锁在怀里,饶是这样,我都感到他的大力在不断挣扎着把我往前带。
我差点被他搞得摔倒,忙冲他喊:“你别打他!他出来看病肯定还是要回去的!你把他打坏了,警察问你你怎么交代?!”
俞衡这才稍冷静了些,我还是不敢放开他,心说这人发起火来真是吓人,我都怕他把许辉给生拆了。
“得了艾滋病就可以出来报复社会了?麻烦你报复也找个正确的对象好吗?你这种败类,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我劝你干脆别治了,你赶快死吧,你活着一天,让我看到你、听到你的名字一天,我就感到无比恶心。”
我还从没听过俞衡这样骂人,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除了骂我还没骂过别人。
俞衡突然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拉住我的手把我往车那边带:“走。”
我强行被他塞进车里,他没有发动车子,只把着方向盘,坐在那里喘气。
我能感到他的愤怒,可我看着他生气,自己倒反而没那么气了。
他冷静了得有五分钟,才深呼吸几口,拉过安全带要系。我问他道:“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跟冯深聊了两句。”
我“哦”了一声,又问:“俞衡,你带现金了吗?”
他一愣:“带了。你要现金干什么?”
“给我一千块,回去转给你。”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钱包里拿出一沓一百,数了数递给我:“正好一千块。”
我接了钱,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干嘛去?!”他也打开车门在后面喊我,我跟他说我马上就回,朝许辉走去。
许辉还瘫在地上没动,我走到他面前,把那一沓钱递过去:“拿着。”
他抬头看我,但没有接。
我有些不耐烦,把钱折起来硬塞到他手里,一字一句说:
“我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上。”
我俯看着他,后撤一步,转身欲走。走前又补充道:
“别再让我看见你。”
[新生]r22
自那之后,我真的再也没有见过许辉。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是怎么样一种感情,说恨吗,我自然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可若说真的恨到什么程度,能够把他怎样,我又确实不会把他怎样。
大概时间真的会抹平一切,我以前甚至有过跟他同归于尽的念头,可现在想想,也不过付之一笑罢了。
我只想跟俞衡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想去管那些其他了。
入冬的时候,我们全家人离开了俞家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搬进了我的别墅。
一开始他们还不同意,但我跟老爷子软磨硬泡,总算是说动了他。
付迁那边也传来消失,说他爸爸已经做完手术了,现在恢复得很好。
算是皆大欢喜吧。
我提前把别墅断了好几年的水电网费续上,又跟俞衡和妹夫来了一个大扫除,才把其他人接过来。
因为怕老人上下楼不方便,我们就把老爷子安排在了一楼的卧室。而且我这是地暖,一楼冬天反而不冷,比二楼还要暖和。
楠楠很快就适应了她的新家,楼上楼下地乱跑,也不会再因为不小心弄掉什么东西,而引起邻居的反感。
我停药以后,冬天就没有那么难熬了,虽然没俞衡那么耐寒,但也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我们又去冯深家串了趟门,跟他说我们回来了。他还挺意外,说欢迎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都快无聊爆炸了。
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这个冬天。
第二年春天,家里突然来了几位特别的客人。
起因是俞衡跟我说,想把别墅附带的小花园收拾出来,给老爷子摆弄点花花草草。
他一提,我才想起来自家别墅还有个花园,虽然自从我父亲离世,我就再也没用过它。
我问俞衡他是怎么知道我家还有花园的,他说以前开车绕着我家走过一趟,发现的。
于是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不过花园荒废了这么多年,怕是不好收拾。
我们叫上妹夫,费了好大劲才把连通花园的门打开。一进去只看见里面满园杂草,植物都长得跟外面围着的铁栅栏一样高,还有几棵树木也七扭八歪。原先的桌椅,木头的地方全都糟了腐坏了,铁的也都锈迹斑斑,好一副荒凉破败的景象。
我打了个寒颤,心说自己家居然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我们连忙开始收拾,桌椅全部扔掉,又从外面买了工具来清除那些杂草,修剪树木。我本来想买点除草剂杀杀算了,结果俞衡不肯,说以后没准还要种别的东西,不要破坏土质。
我心说这人破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