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扭断了。抽屉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这么沉,我坐着拉不开它,也够不到。只好趴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沿不让我自己掉下去,一手去拉第三层抽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一身汗才总算拉开。
里面东西并不多,原来是因为太久不用,抽屉又紧,居然粘住了。
我迅速找到退烧药,想要起身时,却怎么也起不来。两条腿没法用,就只能靠我腰部的力量,然而我的腰又受过重伤,虽然骨头长好了,钢板还在里头打着。平常我都不敢做幅度太大的动作,现在这么一折腾,顿时酸痛难耐,别说起身,保持这个姿势我都痛苦得不行。
然而我也不能就这么挂着,我大头朝下,大脑已经有些充血。现在叫不醒俞衡,我又必须得赶紧给他吃药退烧,怎么也得想个办法回到床上去才行。
于是我先把药盒甩上床,一只手撑住地板,另一只手屈着,用小臂的力量支撑住我的身体,把重心慢慢往那边移动。
我总算是一点点蹭上了床,腰痛得快要断掉,我趴在床上喘了好久的气,才稍微缓过一些。但我已经没有力气让自己翻身,只好用胳膊撑着身体往前蹭,蹭到能够着床头的水,拼命用腰力撑起上身,拿下了水杯。
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我,我还是坚持住了。我从药板上抠了一片退烧药下来,托起俞衡的头,掰开他的嘴给他塞了进去,又把水凑到他唇边。
还好他虽然意识不清楚,还是知道喝水。杯子里水不多,直接被他喝完。我连把杯子放回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它掉在床上。我趴在他身边,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浑身都是冷汗。
我本想等着他退烧了再睡,如果不退烧,我还得想别的办法。但我实在太累,没支撑几分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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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
俞衡躺在我身边,依然没醒,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腰部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一些,但是现在酸得难耐。我又用体温计给他量了体温,还是在烧。
这可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烧,不能给他乱吃药。
我开始摇晃他,唤他的名字,试图将他叫醒,但没能成功。
要送去医院吗?可我现在的样子,怎么送他去医院?
叫救护车是不是又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皱眉思考了半天,突然想起了冯大夫。不过我手机里没存他的号码,我只好吃力地伸长胳膊,越过俞衡,从他那边的床头柜上拿下他的手机。
我打过去半分钟,那边才终于接了。冯大夫的声音俨然还没睡醒,打着哈欠问我:“怎么了他?才刚出院,又不行了?”
我连忙解释:“不是,大夫,我何砚之。”
他“哦”了一声:“那你怎么拿俞衡的手机?”
“俞衡生病了,所以……”
“俞衡生病了?”他有些惊讶,“什么病?肾病?”
“不不,他发烧了。”
他一听我说是发烧,顿时不耐烦起来:“发烧了,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大哥,我好不容易休一天班,你看看现在才几点你就把我吵醒。”
我张嘴想要接话,他却完全不给我机会:“这么着,咳嗽、嗓子痛、呼吸道感染,你打呼吸内科张大夫。上吐下泻、肠炎,你打消化内科李大夫。我是个肾内科的只看肾病,感冒发烧这点小病你就别来找我了好吧?”
我生怕他挂我电话,忙道:“可我只有你电话!”
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一阵疯狂挠头发的声音:“我说你俩可真是够烦的,这个刚出院,那个又病了。得得,他又什么症状你告诉我,我给你打。”
“他、他没症状,就是发烧。”
“没症状算什么症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怎么给你问?我看你直接去医院查个血常规吧。”
他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不对了,叹口气道:“你再仔细回忆回忆,俞衡身体不错,不可能毫无征兆就病倒的。他这两天有什么不对,你好好想想。”
“我……”
我也不知道哪些算是哪些不是,索性一股脑跟他说了,“他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很累的样子,没精神,睡得沉,叫不醒。而且昨天好像有些低烧,但我问他,他又说没事。”
“哦……生病了没食欲很正常,睡得沉叫不醒?你确定他不是太劳累了才生病的?”
“我、我不知道啊!”
他又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烧到多少度?你给他吃药没有?”
“低烧可能有一两天了,昨天夜里开始高烧,三十九度四。我给他吃了退烧药,别的没敢乱吃。”
“那现在还烧吗?”
“还烧,刚量的体温,三十八度二。”
“行,我知道了。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他说完便挂了电话,我紧紧攥着手机不敢撒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非常不安,虽然我知道俞衡一向身体很好,但越是身体好的人,一旦生病,就越容易是大病。
但愿不会出什么事。
五分钟以后冯大夫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刚问李大夫了,他说应该没什么事,就是疲劳过度导致的发烧。他照顾你那么久,不累才怪,天天给你翻身,两小时一次,夜里也不能歇着,还得小心着不能碰了你的伤,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那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