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了一早上的江落敏感的过分,脸上的笑容顷刻间就僵住了。
但江落青并没有奚落他的意思,他只觉得累,身心俱疲。
江落青:“以后你当江家三公子吧,江疏的名字给你,我要江落青就好。”
他看着对面人猛然僵住的表情,平淡的叙述着自己的决定,“对外就说我是江家旁系吧,无中生有是你们的强项,这个应该不用我帮你们。以后……”
江落青叹道:“我不在京都多待了,你也不用怕我做什么事。”
他说完转身离开,留僵住的江落一人站在原地。
江落青是真的累了,他并不想去意气用事的争抢,没必要,他的父母从来都是清楚怎样做才是最好的,他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顶多身上流着他们多血。
再多,就没了。
就算他把那人挤出去又怎样呢?母亲会把视线分在他身上多一点?
他已经大了,没必要要求这些小孩子才会要的东西,他已经大了。
而且那人……本该跟他享受一样的东西,结果被他一人独占,现在全部还回去就好了。
在京都翻云覆雨的江家,怎么可能会儿女情长呢……
他累了,不想再等父母了,不想再索取那少的可怜的感情了。
江落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整个人都有些木,甚至于是羞耻。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你费尽心机想要弄到手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不过是轻飘飘就能送人的,并不重要。
这衬得他的努力尤为可笑。
江落从小过得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只不过没有江家公子的那层身份而已,他甚至锦衣玉食的比到江家时过得还好。
但他总觉得不甘心,他总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江府,他要去拿回来,所以他装作大病,回了江府,开始自己一连串的策划。
可他的计划猜到一半,那个最终目标便被人仍在了自己身上。
江落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这个少时便上了鹤山,没了锦衣玉食的公子,明明该是最有朝气年纪,但背影却是深深的寂寥,好似无牵无挂,下一秒就能离开一样。
江落皱着眉头捂着胸口,这种感觉又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从小到大,明明身体好的不行,但却总是偶尔会忽然疼痛,甚至昏过去。
这事情他一直没弄清楚是为什么,他现在也没弄清楚是为什么,他看着自己这个孪生兄弟缓步离开,捂着胸口的手缓缓放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他一直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他也该离开这个满是虚荣算计的江府了。
江落青推门进去的时候,书房里没人。
他也懒得去找了,就在房中坐下等人回来。
先进书房的并不是江丞相,而是江子钰,他脚步匆匆的,看到江落青坐在那里时猛地松了一口气,走近江落青道:“落青,你回来了。”
“嗯。”江落青想不出自己跟这个不熟的兄长有什么话说,所以点头之后就无话了。
江子钰没话找话道:“你为什么忽然到外头去?这几日为兄都没在府中看见你,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江落青简洁道:“去友人家住了两日。”
“哦。”江子钰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瞄了低头喝茶的江落青两眼,手心紧张的汗湿,他涨红着脸开口道:“那个,落青,为兄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江落青神色依旧是镇定的,他就坐在那里,手指摩挲着茶杯,整个人镇定又沉默。
江子钰忍着羞耻,组织了一下语言,稍微平静下来,这才道:“这几日,边境屡有外族进犯,上面下旨说要派兵出去,你可知道?”
“听说过一点。”齐度昨晚刚给他念过一耳朵,估计过不久就要走了。
江子钰镇定下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今年我江家落到如此田地,算是手上没有兵权的原因,所以为兄想,落青你可否,可否跟随大军去,为我江家累点声望?”
他见江落青蹙眉,忙道:“也不是累声望,就是让朝中人知道我江家在军部也有人,让他们有所忌惮罢了。”
这话说的委实幼稚,江落青这个对京都局势不甚了解的人都清楚他说的这个法子可笑,更别提实行的可能性了。
江落青最终也没说自己这个只读圣贤书的兄长,他只道:“我不欲掺和京中世事,这次来,就是来跟父亲辞行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从军
江子钰一听,眼皮跳了跳,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那江家养你护你这么多年,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走吧?”
江落青喝茶的手一停,他把茶杯放在桌上,“哒”的一声,目光一瞬不移凝视着自己兄长,好像他脸上长着花儿一般。
江子钰被看的不自在,手撑在扶手上屁股离开椅子,站在一旁问:“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江落青垂下眼,语气听不出喜怒,只音色淡到有些发凉,“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跟父亲商量的。”
提到父亲,江子钰脸色顷刻就绿了,他怒视自己这个不懂事儿的弟弟,斥了句:“不知道好歹!”用力一甩袖子,步履匆忙的从书房离开。
江落青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江丞相是在快要用晚饭时候进书房的,本来不打算过来,但侍从说他那个儿子回来了,他漫步到了书房里。
推门进去,那个几天前负气离开的人正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