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人,却想要抓得更紧,抓得更牢,想要教这个人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这样想着,便又忍不住愈发的恨他。
轻风徐徐而来,还带着一丝微甜的花香,沈梦的心中却满是苦涩,看着天边红彤彤的长云,炽烈的犹如火烧的一般,竟然映红了半边天际。
红日西沉,便又将是一夜。
这样闲适的日子,犹如少年时从来不曾成真的梦境一般,很快就要结束了。
六上罗教主重整旗鼓,小王爷虚与委蛇
罗俊青蹲在床边上,捏着下巴看着昏迷不醒的小王爷。
他中了那甚麽十日醉还是百日醉,也早醒了过来。倒是这个人,迟迟不曾清醒,也不知是甚麽缘故。
请来的大夫也看了,说彷佛没甚麽要紧,大约是吸了迷香的缘故。
罗俊青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看着昏睡不醒,毫不睁眼的小王爷,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中了mí_yào的人是我罢?
他从教中带出来的一干人都当他是何燕常何大教主,见他那一日骑马冲入,又自马上翻身跌下,都吓得魂飞魄散,慌得连忙请了大夫来看。至於同他一道自马上摔下来的那人,却一时不知如何处置。也请大夫看了,说是无有大碍,就捆绑起来,牢牢的拴在了床上。
於是罗俊青带伤醒来,还不及包扎,便想起那个被他当做人质的小王爷,这可是个要紧的筹码,万万丢不得,连声问道:“被我抓来的那人呢?”
等他看到一个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小王爷之後,便对手下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心想,何燕常虽是个不大管事的家伙,手下的人倒也十分的能干,教人放心。
只是一个王爷被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绑了回来,想想庆王府里的那些神出鬼没的如林高手,连他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当日事出突然,恐怕任谁也不曾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挟持人质而去吧。小王爷算来算去,这一次总算是在他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罗俊青看见小王爷牢牢的被捆在床上,终於松了口气,在他床边坐下,这才冲着一路抱着药箱跟着他跑来这间屋的大夫笑了笑,说:“在这里吧。”
大夫战战兢兢的替他把腕上和手上的割伤都包好,这才下去了。
罗俊青嘿然冷笑,摸摸了小王爷的脖颈,然後使了使劲儿,问他说:“醒了吧?”
小王爷微微睁开眼,瞥他一下,却并不做声。
罗俊青见他这样神情,心中好笑,便有意的凑了过去,低声说道:“在你王府里我不敢跟你说这话,如今既然出来了”说道这里,他便意味深长的顿了一下,小王爷的脸色微微一变,却笑着说道:“何教主说这话,倒不像你了。”
罗俊青低头凑在他鼻尖,说:“小王爷,真是对不住,认得这麽些日子了,有一件事我还一直瞒着你。你在王府里老是忙着给人下药,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跟你说了。其实吧”罗俊青乐了一下,才又说:“我也姓罗,咱们五百年前,或许还本是一家呢。”
小王爷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的精光一掠而过,却教罗俊青吃了一惊。
罗俊青原本只是要逗他一逗,好问後面的话罢了,不料他会有这样大的动静。
小王爷坐起身来,面色如水,平静无波,看着他问道:“原来你姓罗?”
罗俊青用力一拍他肩膀,说:“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罗,”罗俊青说到这里,便嘎然而止,闭口不言。
小王爷突然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厉害,半晌才好些了,才问他说道:“你见过麒麟刀?”
罗俊青便赞道:“果然好刀,可惜断了。”
小王爷的神情便有些古怪,盯着他又看了好几眼,才说:“教主果然是江湖中人,对於兵器这样的看重。”
罗俊青不喜欢与他绕这些圈子,直接问他说,“这麒麟刀中,究竟是甚麽?”
小王爷看他一眼,突地笑了,说:“刀在你手上,你难道还不知道?”
罗俊青想,老子还没来得及拿到手呢,何燕常那个混帐就已经把好端端的一柄宝刀给弄断了。
他只是不信,难道这个人当真看不出,他并不是何燕常麽?
“我见过,不曾仔细看过。”罗俊青满不在乎的转了转手臂,觉得伤口还是微微的痛,他说,“小王爷有何指教?”
小王爷终於多看了他两眼,然後才说:“你不是何燕常。”
罗俊青脸色发青,想,难道这两个人当真认得的?
“我是不是他,又有甚麽要紧?”罗俊青没甚麽耐性了,他打算再避两天风头,就把这个人捆回教中去。
或者不回去教中也好,免得惹事,就去那时何燕常带他养伤的地方,掩人耳目,严刑逼供,不教人知道。
这麒麟刀中之物,必然有极大的关窍,不然何燕常为何要将其深藏在秋水阁中?何燕常的性子,从来都不是这样蝎蝎螫螫,小心翼翼的。
虽然何燕常从来不曾说起,可他今时今日,却不能当做不知。
小王爷突然开口道,“劝你送我回去。”
罗俊青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的说道:“小王爷远来是客,还不曾接待周道,说甚麽回不回去的话,好教人心凉。”
六下
小王爷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竟又咳嗽了起来。
罗俊青等他咳完,才挠了挠头,问说:“你要吃药麽?”
小王爷瞥了他一眼,似要发作,却又不知为何忍了下来,反倒笑了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