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面前之后,蹲下了身来,说道:“大仙,小生有难,还望指点一二。”
那瞎子黄有模有样的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小生家住在山上,昨儿个上山砍柴,无意中救了一条小绿蛇,谁料那玩意竟是成精了,大半夜跑来敲我的房门,还说要搬来和我一起同房。”我急忙道来。
“嘿,那公子倒是好福气,人家那是想着以身相许呢。”瞎子黄笑了一声,道。
“你少奚落我了,那蛇要真是母的也便罢了,可偏偏是条公蛇,留他在家里,绝对使不得啊。”我急忙说道。
他收起了笑意,道:“那便不与你说笑了,我可告诉你,这妖精分三大类,一种是家禽,像是鸡鸭鹅,牛羊狗,他们若是有了道行,多半不会害人。第二种是豺狼虎豹之流,这些猛兽成了精多半具有攻击性,但是性子还不算歹毒。剩下的就是蛇蝎毒虫一类了,这些东西从来不与人亲近,性子阴毒非常,全部怀有害人之心,又谈何报恩呢。”
“啊?”我心下大骇,急忙追问道:“那有什么法子降伏了他没有?”
“那得看他的道行如何了。”
“要说道行——”我眼皮一跳,道:“别的小妖都称他为大王,想必道行极高。”
瞎子面色一变,道:“那就不好办了,蛇妖与真龙一家子亲,在妖族中本来就法力无边,既然能在山上称王,想必本事大着呢。”
“那可如何是好啊——”我急忙追问着,顺便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子。那可够我半年的花销之用啊。
奈何今日遭逢如此大难,只能是忍痛出手了。
有钱就好办事。
瞎子黄将银子收进了袖中,从他的黑包袱里翻出了一个绘制了八卦的黑色葫芦,递到了我的手中,问道:“晓得那妖精的名字不?”
“不知。”我接过了葫芦,老实回答道。
他又递给了我一张用朱砂绘制了图案的黄符,道:“这妖精道行比一般的要深,直接收服怕有困难,这样吧,你先弄明白了他的名字,然后把这道符烧制成灰,想办法让那妖精喝下去,然后拔掉了这葫芦的塞子,唤他的名字,那妖精自然会被收进葫芦里,届时,你堵上塞子,只消一夜,他就会炼化掉。”
我手握着那道黄符,迟疑了一下,问道:“大仙,这样会不会太无情了点,想他能得道成精也是历经了千百年,就这么要了他的命——”
“哼,大祸临头了还心怀怜悯作甚。老夫话都跟你说了,这蛇妖不同于其他,故意接触你,一定是想着图谋不轨的,你对他心生不忍,他对你可不会知恩感恩。”瞎子黄声色严厉的说道。
“也对。”我点了点头,将那葫芦和符纸收了起来,谢过了那黄半仙之后,赶紧又在集市上买了一只老母鸡,心想着要骗了那妖精将符纸的灰烬喝下去,总该有点东西引诱了他才成。
拎着那活蹦乱跳的老母鸡返回山上的时候,正瞧见张小川咋咋呼呼的朝着我奔了过来,受惊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惧色,眼里噙了泪水,说道:“梁大哥,我那黄牛今儿个突然口吐人言了,我与大哥说了,他死活不信,可是吓死我了。”
“黄牛说人话了?”我嗤笑了一声,自然也是不信。
但是只一顿,便想起了昨夜的那条妖蛇,这年代畜生成精,也不算是怪事吧。更何况,这小川打小性子单纯,从来不会撒谎骗人才是。
迟疑了一下,我将那母鸡扔进了鸡舍里,便跟上了张小川往他的住处走去。
走近了,发现他手指了指两间破瓦房,道:“我大嫂非要分家,我如今搬来这里住了。”
我只见那两间破瓦房窗不避风,门不挡雨的,要小川这等小身板住在这种破地方,怕是会挨不住,心里暗骂了他那大哥大嫂几声,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道:“等会我帮你把屋子稍微修葺一下吧。”
“那多麻烦梁大哥啊。”他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脸也跟着红了一些。
“这倒不碍事,反正大冬天的,我也不用下地干活,这闲着也是闲着。”我答应着,抬腿迈进了门槛,走到了正趴在干草上打盹的黄牛身侧。
那黄牛看着懒得要命,而且天生顶着一副蠢样,如何看着也不像是个妖精。
我蹲下了身子,瞧见它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闭了眼继续打呼噜,一副雷打不动的神态。
这种只懂得吃白食不知道干活的畜生,也难怪了那母大虫肯分给张小川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对张小川道:“放心吧,依我看你是幻听了,这等畜生要是能成精,狗熊也不会笨死了。”
张小川似信非信的看我一眼,又睥了那还在瞌睡的黄牛一眼,道:“我今儿个听它喊了我一声小川,还当是自己听错了呢。可后来走近了,瞧见它嘴唇又动了动,喊了我名字一声。”
“要说成精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这黄牛总共活了没两年,定然是你听错了。”我安慰了心存余悸的张小川一句,然后搬来了梯子,帮他乒乒乓乓的修葺起房屋来,一直捱到了傍晚,瞧着差不多了,又给他添了一床被子,道:“我先回去了,缺什么只管找我好了。”
“谢,谢谢梁大哥。”他小声道着谢,因为过意不去而手足无措的抓了抓衣角。
“还真是可爱呢。”我出手捏了一把他的小脸,猛然想起了今晚还有一场人妖大战,于是赶紧提了衣摆就欲迈